这话很有道理,到了一定的程度,就一定要在沉默中灭亡才行,反正大家一起死。如果被剥削者都死光了,就有新的剥削者沦为被剥削者,如果被压迫者死光了,就有新的压迫者沦为被压迫者,总有一些人被踩。如果世界上只剩下一个人,那人也离死不远了。
如果穷人的日子过不下了,富人的日子过得也绝不自在和安全。人的自私决定了,人既要相互依赖,又要相互倾轧和杀害或者伤害,人和人之间,永远不可能达到和谐,只有斗争,要么生存,要么死亡,只要有一点点小利益,就能夺去一个人的生命。
开完了总结会,再开工作会。手工艺的项目还在继续,并且加大了力度,因从港岛带回了这么多好布匹,咋说也要把这些材料好好地利用利用,另外,省掉了买好布的钱,可以用来买拉链啥的配件,这些东西都是需要的。
这个手工艺项目的负责人就是齐思娜,她要钱的话,经过刘小姐批,一般来说,是毫无障碍的,根本不用担心不批。一贯批准,突然不批,就让她不容易接受,风声传到冯菲菲的耳中,那么,刘小姐就要做出解释,这个解释,就是刘小姐的认错书、检讨信,这样的戏剧一直在上演,不断在更新内容,可整个程序不变,刘小姐即便想抗争,也无济于事。
将布匹弄下乡就简单了,她在江城租车,是简单的事,因为用钱简单,这是真的,别人用钱,要问三问四的,还担心得要死,生怕别人贪污挪用。其实,大家都很清楚,只要是齐思娜,一般不问,是区别对待的,越是这样,大家心里越是不舒服,这样区别对待做得太明显了,其实是对公平和透明的亵渎。做好事不容易,那么,暗中使坏就不是难事了。
包车下乡,齐思娜当然可以省掉一些路费,可是,在下次报销的时候,就有可能继续报销路费,因刘小姐对她格外宽松,她就肆无忌惮。
柯南管不了那么多,对松岗的项目,他没有表决权,虽然多哥有时候喜欢旁听,并指出一些意见。柯南和尹贤仁就聪明得多,知道也不说,免得别人抓辫子,或者有意见,当时没有爆发,时间久了,酝酿到一定程度,一定会爆发。
不表态,就不会得罪人。不得罪人多好,不会说你影响同事关系,在评分的时候,就会打折扣,一旦打了折扣,就没办法再翻身。
柯南在归州虎坡村项目上栽了跟头,吃一堑长一智,不会在同一个地方摔跤,到了这时候,他能做的,就是不表态,不按原则,不参与讨论,直到最后刘小姐强制大家都要参加项目会,不是自己的项目也要参加讨论。
柯南没办法,但只是听,不表态,他一旦表态,就容易坚持原则,这是根本性的问题,为了管住自己的嘴巴,柯南不说话。通过自己的例子和别人身上的例子,已经再三再四地表明,家族的力量很大,公义已经不在机构,人心已经没有天平,说了就等于害自己。
像虎坡村的项目,本来柯南很坚持原则,却惹怒了村支书,不配合,并且告状。本来和县分公司的关系挺好的,因为冯菲菲的欺骗,让县分公司上了当,在新局长上台后,得知了机构在归州做的事,加上新局长来自教育界,根本没有农村工作经验,结果,他不久就被处分,虽没有被开除,但是柯南的分减少了,从此再也没有机会翻身。
要想翻身,除非其他人都犯错误,都扣分,否则别想赶上别人,比如说,齐思娜从来没有被扣过分,也就是说,她从来没有被扣过钱,除了她以外,谁都有过被扣分扣钱的经历。
当然,冯菲菲也不会被扣分,哪怕她已经腐烂到了心脏,都不会被扣分,没有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她给人的压力不是一天就能解除的,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个道理还是说得过去。
基于这样的教训,他干脆不说话,就像徐庶,不为曹操献计,偶尔献上一计,还差点要了曹操的命,柯南的负责人不是曹操,也不会白白养活一个废人。
开会缺少了讨论和辩论,故,开会的时间大大减少,不少问题一带而过,大部分都很清楚,开会其实是作秀,不会发挥集体民主讨论的方式,而是采取比较独裁的方式,开会只是走形式,走过场。
大家开完会,各自散去。
柯南、尹贤仁、多哥和金莲去九峰。
九峰县是个苗族自治县,那里生活的大部分是苗族人,也有少数民族的人,比如汉族人。是大杂居、小聚居的居住模式。当然,其实分不清楚了谁是谁。这样才好,免得引起争议。
之所以选择在离开宣统到九峰,是因为当地出了一个人物几经转折,调到了省里的主管部门,冯菲菲为了奉承上面,就让刘小姐转移项目点,从宣统到九峰。
离开宣统的时候,县分公司总经理很舍不得,他是难得的好人,先让弟兄所在的村民受益,等弟兄们的难题都解决了之后,再来解决他所在的村子的饮水困难,可惜的是,等弟兄们的难题解决了之后,却要撤项,离开宣统,到九峰县。总经理很有文采,手下的一帮人,也会舞文弄墨。文化底蕴深厚,出口成章,目前在写书,很快就要出版,或者已经在做最后的修改,完了之后再印刷装订。这个方向是对的。
柯南他们也舍不得,但是,当兵的永远都是当兵的,没有办法左右负责人的意志,负责人想达到的目的,当兵的无法阻挡,只能遵照执行,按时完成任务,才是下属的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