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到了,该接孩子,这是最重要的事,孩子从小到大,都是家里的重点保护对象,丝毫不能马虎。只有一个,十分宝贵。家长处处都要为孩子考虑,舍不得吃饭和穿衣,也要先满足孩子的需求。生怕孩子吃不好、喝不好、穿不好,含在嘴里怕化了。个个家长都胆小谨慎,生怕有个闪失。大多是独生子女,害怕出问题。二胎放开,有的还是不生。觉得生二胎违法。很多年了,人们习惯了生一个,突然改变,还真无法适应。生一个孩子的成本够大,生二胎,比照一胎的花费,自己去算,只有多一倍,没有少的。想象一下,就觉得负担不起。想生也不敢生。当然,如果有条件,又有想生孩子的欲望,不怕折磨,就生吧。这个因人而异,因家庭而异。不能追求一致。
学校附近方圆八百米之内就有人等候,车走到这里就像蜗牛爬了,交警辅警开始忙碌,跑前跑后,吹哨吆喝,手舞足蹈,真是尽职尽责。不知道他们的孩子是否在上学,是否也要去接送孩子,将心比心,还是有些难受。怎么会到这个地步?有必要接送孩子上下学吗?其实,有校车就行,或者走读骑车都可以,没必要一人上学,全家紧张,接送都要时间。
家长们大多是专门接送孩子上学放学的,也有的是托管班,托管班的带孩子一个肯定赔本,人越多越赚钱,人多也不好管理,风险随之增加。学校周边,因为学校的学生,带动了经济,活跃市场,很多店铺都做学生的生意。
吃的、喝的、学习用品、打字复印、麻将室等。麻将室是给接送孩子的家长准备的。在等孩子放学,闲着没事,就到麻将室打发时间,免得跑来跑去的。人是很聪明的,总要以最少的时间办最多的事,统筹学搞得好。利用有限的时间,同时办几件事。家长们不懂统筹学,可是实际已经用出来。
有的不愿跑回家的,带来的小凳子和小方桌,几个人坐路边打扑克或者下象棋,专业接送孩子,这是休息时间,小小娱乐一把,无可厚非。小赌怡情,大赌要命。饮酒不能牛饮,而是浅酌,否则没意思。喝茶也一样。饮茶不是喝茶,大概凡事都有一个度,不能过,一旦过了,就非常麻烦。
打牌很容易打发时间,不用钱,或者用很少的钱,就能达到取乐的目的。人老了,兴趣越来越少,刷手机不行,用的是老人机,按键式的,看新闻不行,手机屏幕太小,看起来费劲,再说,也不是土豪,流量也要钱。钓鱼不现实,到河边钓鱼,孩子放学了谁来接?这不是往年,孩子多,城里人少,不接无所谓,自己走回家。
现在的情况,孩子只有一两个,不接不安全,现在城里人多、车多、路窄、不受交通规章的太多,人人都很忙碌,不会学习交通安全知识。对生命漠视,这个不是好事。
季柯南到了停车的地点,还没放学。一般来说,放学铃声响起来,他们还要收拾书包,到教室外操场排队,然后两人一排,一条长龙般的队伍出来,一个班差不多八十人,这些人就是四十排,走出来再分开两队,一队朝南,一队朝北。
季柯南站的位置是朝北的位置。大概这样方便管理,也安全,学校和老师可能都在琢磨怎样减少麻烦。独生子女,个个都是小太阳、小公主、小少爷啥的,看成掌上明珠,一旦出意外,学校和老师都难免受到牵连。孩子越小,学校责任越大。
人少的时候这样安排,人多的时候就不这样了。后来改为统统朝南,等到了宽敞的地方,队伍才解散,该向北的人再折回来,这样就错开了拥堵,高峰时期这样处理,能尽快分流出去。
季柯南心想,自己小时候哪里有这样的事?都是自己走路上学放学,不存在家长接送,这不是浪费资源吗?有些错位了,大概都是这样,不想当另类,只有随大流。
不清楚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孩子们上学放学进行专人接送,有一个人这么干,就有一群人这么干。只有这么干,才有安全感。孩子对父母的依赖,与日俱增,这样下去,不就是在培养巨婴,培养长不大的男孩,或者培养一些不负责没担当的人吗?也许是渣男,这个谁知道?谁都不确定。现在的小男孩,谁能成为未来的男人?真正的男人?
看到孩子跑过来,季柯南很高兴。一些家长也开心,这是一种看不到的爱,促使人们纷纷这样做,对于自家的孩子,老远就看得到,对于别人家的孩子,就站在眼前,也看不到,这是奇怪的现象。拍集体照的时候,也是这样,最先看自己,其他人不管眼睛睁着还是闭着,和自己没关系。只要自己好看,不管别人好看不好看。这些都是次要的。
小书亚将书包递给季柯南,柯南将书包放在前面,书亚坐在后座上,问:“书亚,坐稳了吗?”
“坐好了,出发吧,爸爸。”书亚说。
小家伙抓住季柯南的腰上的衣服,然后给电动车加电,电动车得到动力,轮胎抓住地面,飞快旋转,推动电动车迅速离开学校,沿着青石板铺砌成的路面向前飞奔,时速每小时五十公里。这辆车,已经存在多时了,肯定还能服役多年,只要保养好了,就行,如果不爱惜,估计也跑不了几年。当下,没有发财,就要节约。即便发财,也有节约。
回到家,季柯南刚落座,有人敲门,打开门一看,是一个年轻的妈妈,穿着很讲究,看起来像有钱人家的太太。不知道是哪个阶层的?不承认阶层,实际上还是存在。不得不给贴上标签。
雪雁跑过来,连忙让进屋,她却不进来,笑眯眯地说:“我来,打扰了,是这么一回事。我的孩子也要上学了,但是,家里的爷爷中风,有了后遗症,婆婆要照顾,我们俩口子,要做生意,接送孩子的确是个问题。我家姑娘和你家宝宝在一所学校,接送宝宝一个也是带,两个也是带。”
雪雁说:“我们知道了,你先回去,我们商量之后再给你回话。”
“好的,我先走了,晚点联系。”那女人说着,离开了。
季柯南看着她的身影,心想,原来是小老板,工商户,赚钱亏钱都是自己,自己是老板又是打工者,横竖都是要操心的,这下子可好,为了多赚钱,孩子都不要了。不过,接送孩子一天两天还没事,接送孩子一个月,天天接送,就有些让人烦恼。一年接送孩子,人估计就会磨的没任何脾气了。
这样不知道要持续多久,无论持续多久,如果一旦答应,就要坚持下去。
“小禾,你看怎么办?”
“她是谁?”季柯南问,看着书亚在地上玩变形金刚。他的作业在学校都写完了,是课堂作业,没布置家庭作业。
“她,哦,她是住在书亚奶奶楼上的,三楼,在做鞋子的生意。”雪雁说。
“哦,怪不得她一口答应了。”
“为什么这么爽快?因为她是能人,非常能干。她老婆子就是做生意的,很精明的一个人,口碑也不错,她老公做过很多事,都没成功。学过厨师,作过大厨,学了开车,跑过出租,都没成功,后来想发财,进入传销组织,最后,他逃了出来。真是经历丰富,也有经验,吃亏多了,就变得精明,吃药多了,就是半个良医。啥事都要亲自做一做,才有体会。”雪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