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燕还是面露难色,不过她已经没有退路,她是这次活动的负责人,邓主任不在,她是负责人,小马是助手,是向她学习的,这个早就说清楚了的。
柯南连助手都算不上,只是跟班协助的。
她害怕耽搁太多时间,那么就没时间和家人在一起,刘小姐说了,这次活动结束,可以回家休息几天。
这个就是难题了。到底是谁,不知道,又不能胡编乱造,还是要基本还原事实。这是经过法律的事,马虎不得,如果马虎,就涉嫌伪证,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柯南承诺陪同前往,这个让春燕安心,她知道柯南言出必行,不会出尔反尔,柯南懂法,在这个场合,应该没有问题。
邓主任清楚这事已经出了,捐赠方不追究责任,警方也就不会主动去查,说来说去,都在防备承担责任,如果不承担责任,什么都好,不用担心出问题。
将对方防备好了也就没事,邓主任希望通过派出所吓唬住春燕,春燕不敢乱说,就会草草结束这个事件,因为春燕没有离开这里的打算,才激怒了邓主任,刚好瞌睡遇到了枕头,他顺水推舟,让春燕去配合警方调查,说不定事件就有了转机。
春燕不理解官场和职场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随性而为,她再有才,也不用被重用。柯南渐渐明白过来这个道理。
春燕在前,柯南随后,上了车,小马开车送他们去西马派出所。
派出所修建得比较漂亮,看上去庄严肃穆,又大方,看起来还比较整洁。
邓主任已经和温警官联系了,说马上就到,温警官在办公室等。
掀开厚厚的门帘,他们走进去,然后再关上。小马没下车,他说:“要去送邓主任。如果调查完了,和我联系,我来接你们。”
柯南没想过他还会不会来接,觉得不来的可能性比较大,就点点头,对于不能做到的承诺,只要点头表示知道就行。
小马走了,越快越好,他很清楚,在派出所呆过,说不定被好事者看到,就说不清楚,将来影响仕途,他还年轻,前途无量。
这次哄抢事件,他已经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大错误,不过,春燕愣头青给他当了一差,也就是说,春燕成了他的挡箭牌,是结实的盾牌,不是春燕,他会彻底被撕碎。
春燕躲起来,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这事和春燕多少有关系,代表捐赠方,可以直接证明自己是清白的,但是,看出小马的工作马虎,嘴上无毛,办事不牢。
小马知道自己年轻,通过这件事,让更多的人看不起,他在西马镇很难混下去,不过,有包容心的人会原谅他,毕竟谁都是从年轻的时候过来的,谁在年轻的时候没犯过错误?这个不好说。可能谁都犯过错误,不过,区别在于谁都错误大,谁都错误小而已,不犯错误的,等于学走路从没跌倒过的孩子,不正常,是异类,十分可怖。
小马一走,等于这里全是外地人。
温警官果然说话温和,柯南看到虚掩着的办公室的门,从里面飘出烟雾,就知道里面有人在吸烟,在柯南刚想要敲门的时候,门开了,出来一个小伙子,这个家伙和小马差不多。
他自称温警官,说话非常温和。正是和他姓氏相符。
“我姓温,来自荆楚省东南方,是温泉之都。大学毕业分配到这里。”他自我介绍说。
他这一说,春燕悬着的心算是落实了,她遇到了半个老乡,也就不再害怕,不过,看这小伙子下一步要干啥,会不会留下案底,这个让人的心又悬了起来。
“我也来自荆楚东南,在这里做救灾工作,本来想着顺利发放完毕,明天离开,谁会想到出这个问题?”春燕说。
“这是好事,结果遇到了不好的人。结果好事不好办了。”柯南说。
“这位是......?”温警官问。
“哦,忘了介绍了,我就是你要找的春燕,这位是我的同事,他姓季。”春燕介绍说。
“哦,你好,季先生,请你暂时回避一下好吗?在旁边办公室喝茶等候,我给春燕女士做个笔录,你请稍等。”温警官说。
温警官说完,春燕就有些慌张,有柯南在,她还放心些,柯南一走,不知道该说啥,不该说啥,顿时方寸大乱,不知所措。
好在都是外乡人,说的都是普通话,没有交流上的障碍。温警官也放了心,不了解慈善人士是哪里人,心里还在犯嘀咕,这一说话就放了心,说话不仅能听懂,听春燕说当地的普通话,还带着乡音,就感到亲切。柯南不是荆楚东南的,说不了当地方言,但是普通话说起来没问题,温警官听得懂,本身柯南所住的地方属于荆楚西北,这里属于荆楚西,在语言上的发音还是接近,温警官分配到这里,在西马派出所工作,和当地人打交道,基本上都听得懂当地方言,要是温警官说他自己的方言,绝大部分当地人都听不懂。遇到春燕,让他感觉到回到了家乡,他本来可以直接用方言来问,考虑到记录的人听不懂方言,也就算了,将就一下。
“好的。”柯南说,他巴不得离开春燕,哪怕春燕此时此刻非常希望他不要离开,但这是温警官的要求,不得不听。
温警官先说了一下接到报警后的情况。
他们驱车前往现场,拍照,找现场目击证人了解情况,然后向局里做了汇报,局里指示他们先走访,了解情况,并代表局里向慈善机构的代表致歉,然后再开始调查询问。
听了温警官的介绍,春燕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警察,怕说错话,将她说的话记录在案,将来就是证据,赖不掉的证据。
这个是她常干的事,她经常记下冯菲菲和刘小姐说过的话,每次她都很勤奋地记录,她记录下她俩说过的话,重要的,不重要的,不经意的,或者特意说的,她都记录,为什么要记录?领导看她记录不是感到被尊重而高兴,而是感到自己的辫子被她抓住,想咋弄就咋弄,感到恐惧和害怕。当领导害怕一个员工的时候,就注定这名员工已经没可能继续升迁,到此为止,好自为之。
现在到了这个地方,她就像被关进笼子里的鸟儿,没了自由,不敢歌唱,平时都叽叽喳喳的,现在是悄无声息,连大气都不敢出。
“你把事情经过说一遍,简单描述一下,等一下,我没听懂的,我不会打断,会让你继续说,免得影响你的思路,等你都说完了,如果我不懂的,再问你怎么样?”温警官说。
“好的。事情是这样的......”春燕讲完了,长舒了一口气。
“表达的很清楚。我想知道的是,是谁提供的名单?”温警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