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和煦吗？”

“是的，我答应了他，要等他的病好了之后再离开的。”林荫并不打算隐瞒。

“为什么?”

“也许我对他的病有帮助，只有他对我不过敏。”

“这就是你和他在一起的原因吗？”

“是的。”林荫想了想。

“那他的病什么时候可以好?”

“不知道，也许很快，也许很久……”

“那要是一辈子都好不了的话，你不是要一直在他身边?”

林荫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必须是你吗?一定要坚持到最后吗？”

“我和他签了协议，我不能违反协议。”

“如果你放弃了呢？”

“我并不打算放弃。”

“为什么?”

林荫没有说话，那个她不能说的原因，她不想承认，但是却无法否认。

“你爱上他了，是吗？”

林荫点了点头。

“你确定吗？你确定那就是爱吗？不是你的怜悯之心?”

“我不确定。”林荫如实说道，“但是，我现在不想离开他，在他的病好之前，我之前尝试过很多次离开，可是他的病却越来越重，我没有办法就这么离开他不管。”

“可是，没有你之前，他也一个人生活了那么久。”

“可是，他现在有我，我可以帮他，如果我就这么离开，我会愧疚一辈子的。”

陆羽看着她，本想再说什么，他放弃了，他知道无论自己怎么说，她都不会放弃的，就像当初她没有放弃那个男孩一样，她返回去救他一样。

“既然这是你的决定，我尊重你。我会留下来，和你一起，等他的病好了，我们就离开，可以吗？”

“你不用这样，你可以先离开，到时候我会去找你的。”

“就像之前那次一样吗？你选择了他，没有选择我?”

林荫有些吃惊的看着他。

“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他可是为了救我们才会被抓的?”

“对不起。”

“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你也是为我好。如果这次你不愿意离开的话，你可以留下来，留下来陪我。如果你真的可以承受的住的话。”

“为了你，我也会坚持下来的，既然你都可以做到，那么我也可以。”

“谢谢。”林荫露出了一个微笑，“已经很晚了，回去吧，不过，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是不要让其他人知道了，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们都曾经发生过什么。”

“我知道，放心吧。”陆羽送她到门口，看着她进去后才离开的。

明明知道不会成功，他还是选择赌了一把。但是，到时候，她真的会离开吗？

和煦从梦中惊醒，他发现枕头已经湿了一片，他感觉到脸上有什么东西划过，他抹了抹眼睛，是眼泪。

为什么哭了?

他刚才好像梦到了什么，可是却像不起来了。只记得，好像有人离开了，永远的离开了。

他起身走到客厅，倒了杯水，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这时小英走了过来，跳到了他的腿上，直接蜷缩起来，闭上了眼睛。

和煦并没有打扰它。他一边轻轻的抚摸着它，一边想着刚才的梦，竟然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这是一个悲伤的梦，起初是噩梦，渐渐的变成了悲伤的梦。

他想着想着，便靠着沙发睡着了。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身上盖着毯子，猫已经不在身边了。他听到了声响，便起身，朝厨房看了过去，然后便走了过去，从身后抱住了她。

“醒了啊。”林荫回头笑了一下。

“嗯，你什么时候来的?”他亲了一下林荫，然后将头搭在她的肩膀上。

“有一会了。看你还在睡，就没有打扰你。你怎么睡这里了?”

“半夜醒了一次，出来坐了一会，没想到睡着了。”

“是做噩梦了么？”

“是个悲伤的梦。”

“什么样的?”

“很奇怪，一醒来就想不起来了。”

“那就算了，不要想了，赶快去洗洗吃饭吧，一会不是还要去见张医生呢。”

“那好吧，再亲一下。”和煦抬起头。

林荫转过身，亲了一下他，可是他似乎并不想离开。

“快去吧，要不时间来不及了。”林荫阻止了他，推着他朝卫生间走去。

“真是的。”

“别像孩子似的，真是的。”林荫将他推了进去，关上了门，然后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