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桃赞许一笑,道:“你这样子,才是男子汉该有的心胸!”说罢了,她还不忘补上一句:“嗯,甚有乃父之风!”
一听这话,齐霄就变得更来劲了,他连拍着胸脯道:“我自知学浅,比不了爹爹的本事,不过,却不会落于我姐。”
嗯?
这说着说着,怎么还攀比起来了呢?
见小姨娘似有困惑,他忙解释道:“我姐姐是个很独立的人,她孤军攻大湾,只身闯南洋,从未露出半点恐惧。我作为她的弟弟,又岂能失去胆色呢?哼,别说是伴读了,就是伴老虎,我也不会丁点害怕!”
事实上,小家伙也真是这样想的。
他觉得吧,以他自己的本事,也应该出来闯荡一番了,要不然,岂不是被家姐给落下了百条街?
殷桃听了后欣慰一笑,感慨说道:“虎父无犬子,不愧是咱齐家的好儿郎!”
“那是当然!”
“……”
母女二人坐着厢车,边走边聊,朝着齐家的京城宅院而去。
既然齐霄不惧留京,剩下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殷桃决定,待回到家后立即与丈夫修书,将此事向他坦然告知,免得他心中焦急。
此外,还要叮嘱他说,现在正处上下平衡之际,千万不要明着上书去质问君上,若是打破了这种平衡,以后就再难修复了。
至于将来如何脱身,目前还尚无良策,似乎,也只得灵活性处置、伺机而动了。
除了书写家书外,还要及时地知会哥哥一声,提醒他当下时态有变。
依照原定计划,自己和齐霄会跟着随扶柩返乡的哥哥一同去到永川,等母亲的棺椁入土之后,再行水路转去琼州。
而现在的情况却有不同。
齐霄被留在京城做了皇子伴读,自己又岂能舍他而自去?
毫无疑问,自己必须同留在京。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计划没有变化快。
正感慨间,却见已经回到了家里。
才一进门,就发现前院的地面上赫然多出了一摊未干的血渍,它在阳光下反射着朱光,感觉好不瘆人。
这……这是怎么了?
殷桃见状秀眉轻蹙,花容微微变色。
定了定神,她再次抛开目光朝那儿看去。
但见,那摊血渍约有两尺来许,好大一片,不太像是划破皮的那种轻微伤。再看,在那门房的墙根处,赫然丢弃着一把带血的短刀。
而门房里,已然是人去屋空了。
这间小房子,乃是童延火昔日时所住的那一间,不过目前,它的主人已经换成了易容示人的黄飞。
老黄经常念叨:当年,自己曾在这里吃过不小的瘪,以至后来,都对这处齐家小院产生了心理阴影。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自己每次进这宅院,都是像乌龟一样趴在地上,从未有过一次竖着答话的机会。
如今风水轮流转,也该轮到别人趴着进门了。
先说回眼下,黄飞他人到哪儿去了呢?
还有,这一堆血渍又是谁的?是他的吗?
定住心神后,殷桃倏然掏出了夫君密赠的那把迷你手枪。
其实,身边的人比她更快。
见有异常,负责保护的那帮死士全都动作起来,尽皆摆出一副警惕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