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誉想着想着,忽然忆起了一件往事。
记得,在赵明玉当初来琼的时候,曾向自己索要过一人,而那人的名字,赫然就是洪涛。
现在来看,此子应该是故意地采取了化名的方式潜在了琼州。
那么,他这么做的动机又是什么呢?
齐誉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柳荃却是直接端出了答案,一句话概括:他是为了小彤而来。
再接下来,她便把女儿之前的相告,向丈夫转述了一遍。
这其中,不仅包括洪涛从军的前后,还顺带了几笔他们求学时的过往。
说罢后,柳荃便作出总结道:“他们幼时为同窗,现在为同袍,确实难得一见的好缘分。”
没想到,他们居然是总角之交。
嗯……
难怪这小子万里南下、穷追不舍,原来是因为念念不忘的缘故呀。
在追忆的同时,又有一件往事浮上心头。
记得自己还在永川任教时,曾往当时还为小彤启蒙恩师的彭文长那里拜访,于品茶闲聊之间,曾巧遇了一个名叫洪涛的顽劣学生被其母押着来赔不是。想来当时的那孩子,就是眼下的这一位了。
没有想到,这个傻小子竟然成了自己女婿的人选。
先抛开成见不论,单说他的这种痴情,还是很得齐大郎认可的。
然而,认可归认可,却也不能因此便宜了他。
想做我的女婿,哪有这么容易?
最起码,也得过得了我老齐的严苛考验才行!
即使过了,作为裁判的老夫,也可以动一动手脚的嘛……
不过,此子为戚景的义子,也不能半点情面不给,多多少少,还是要留上一些看得过去的薄面的。
柳荃见丈夫笑得一脸奸相,便揣到了他的大概心思。
相处了这么多年的夫妻,对于他的行事作风,还是大致了解的。
故,她劝说道:“相公,戚景对咱家可是有着义薄云天的救命之恩,你总不能不念昔日之情,狠心地去棒打鸳鸯吧?”
嗯??
娘子这是咋地了,怎么一直帮
着那臭小子说话呢?
齐誉讪讪地磨了磨牙,道:“一码归一码,对于戚景兄的救命之恩,我已通过援助漠北报答过了,此举,也同样的义薄云天!即使抵不过他的恩,也不会相差太大了。再者说了,报恩的方式有很多种,也没必要非让我倒贴闺女呀?”
柳荃见他的态度僵持不软,也没有强行再劝。
好事多磨,没有必要急在这一时。
齐誉见娘子不再劝说,心情不禁好转了起来。
那个啥,小别胜新婚,不好好地折腾折腾,怎对得起这良辰美景呢?
噗!
灯熄灭了,只剩下月亮寂寞的眼。
听……
在那徐徐渐促的呼吸声中,床腿与地面摩擦出的凰求凤的节奏感幽幽响起,并于一阵幽咽的晚风中,被吹得淡化氤氲。
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齐誉觉得,确实、真的很润。
次日一早,一声清脆的鸡啼声划破了启明星高挂的朦胧长空。
新的一天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