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霄吃亏了吗?
那倒也不算!
虽然说,他表面上趁此时机讹诈了一大笔巨款,但是,其真正的动机并不在此。
他所秉承的,乃是父亲经常教导他的‘以民为本’。既然手持着利国利民的科学技术,为什么不让它去造福于民呢?
所谓的帝国大厦,不过是掩饰动机的一介道具而已。
彼此双方各怀动机,也说不上谁失谁得。
就算是皆大欢喜的结果吧!
然而笑着笑着,皇帝却脸色突然一凝,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紧接着,他冷哼一声,之后便悻悻地离去了。
至于他为何不悦,无人得知。
齐霄和李宏裕尴尬地互望了一眼,眼睛里全是茫茫然。
……
且说皇帝,他一个人脸色凝重地在后花园里信步闲逛,似在思考着某种人生。
哦不,他思考着的乃是大奉国的国运。
就在刚才,他忽感脑海一闪,一股令他恐惧的感觉浮上心头。
恐惧啥呢?
危机!
自打齐霄来京之后,先是打造新型炮舰,后是推翻天圆地方的学说;而现如今,他又大胆创新,建造出了有别于传统概念的新型建筑。
客观地说,他所带来的这些变化,不可谓不大!
若只是摘出其中的一项来看,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然而,若是串联起来综合来看的话,就能感觉出它的影响力了。
这股力量,足以潜移默化世人的思想,继而形成新形式的思维风潮,而这,无疑会对传统观念、甚至是皇权发起挑战。
此乃是一件大事。
不容小觑。
虽然说,皇帝在小事上不怎么计较,但于大事上,他却是一点都不含糊。
结论就是,他意识到了一个客观存在但又不可言传的潜在危机。
而这个危机,让他感受到了压力。
或许是出于习惯,每逢心神不宁,他都会下意识地踱到皇后这里。
这一次,也不例外。
而苏琉也像是算准了一样,竟然提前泡好茗茶,添香以待。
“陛下,请上座!”
“梓童不必多礼。”
帝后二人上下端坐,看起来相敬如宾。
檀香冉冉,气氛融洽。
苏琉浅酌了一口清茶,貌似无意地问道:“臣妾观陛下龙颜凝重,愁云隐隐,莫非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天子略略迟疑,后点头说道:“知朕者,梓童也!”叹了后,他又道:“朕总觉得,在最近几年的用人方面,犯下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苏琉却是轻轻一笑,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如有失误,改之即可,何必要纠结其中呢?这样思虑,会有伤龙体的。”
皇后的这席话说的非常平和,既无中伤也无暗讽,拿捏得恰到好处。
皇帝闻言也骤感心里一松,似乎寻到了某种熨帖的安慰感。
于无形之间,气氛上又再度融洽了几分。
突然,皇帝脸色一正,眼神闪闪地问道:“梓童可知,科举之真谛为何?”
见她似有愕然,他又连忙补充道:“朕的意思是问,科举真正意义又在哪里?”
科举的真义?
皇后闻言心里一颤,立即暗自思量起来:看陛下这样子,似乎想要苦诉一下衷肠呀!
也好,那我就当回听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