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呢!”齐兰一愣,又解释:“他并没有欺负我,而是有人欺负他了。”
什么?孙大财被人欺负了?
周氏怔了怔,长松了一口气道:“不是你就好!来来来!先坐下,和娘慢慢说。”
“嗯……”
柳荃看了看时辰,估计姐姐还没吃饭,于是又加上了一副碗筷。
出嫁姑娘本就是娘家的人,确实也没什么客套的,齐兰挽了挽袖子,坐下来就吃。
有鸡,有鱼,还是吃饱了再说吧!
“饭菜真香!”
齐兰打了个饱嗝,这才说起事情。
呵!
还真出事了!
事情发生在昨天晚上,齐兰家突然闯进来五个陌生的魁梧汉子,他们二话不说,揪住孙大财就是一顿暴打,在揍完了人之后又一声不吭地离去了。
因何挨揍呢?
不知道!
那几个贼人自始至终都没留下一句话!
奇怪~~
之后郎中看过了伤,说脸上的只是伤了皮肉,多几个疤瘌不碍事的。但是,小腿处却是骨折,最少也要躺上三个月才能下床。
伤筋动骨一百天。
对于此事,衙门那边也立了案,但县衙的人目前正忙着赈灾,没时间去探察这种泼皮斗殴的小案子。
衙役还叮嘱孙大财说:做人要老实点!
……
齐誉琢磨了一阵儿,问道:“贼人可曾抢夺家里的财物?”
“没有,那些人空手而来,空手而去,没拿走任何东西。”齐兰回道。
“这样来看就不像是强盗作案了,既不是强盗的话,那应该就是仇人了。姐姐,你好好想想,最近姐夫可曾得罪过谁?”齐誉分析说。
“就他那样的人,还能去得罪谁?”齐兰摇着头,感慨着说:“他也就在家里敢耍耍横,出了门腰就弯得就跟个虾米似的,怎么可能得罪人呢?”
“那些贼人一句话都没留下?”
“没有,嘴里只说使劲打。”
怪了!
贼人打人的动机是什么呢?
“姐夫确定不认识那些人?”
“他们全都蒙着脸呢,也看不出什么模样。”齐兰想了想,又补充道:“听巧云他爹说呀,其中的一个是个光头,在黑暗中反光非常显眼。”
光头?是个和尚?
或者是个秃子?
不能这么猜,没毛的人多了去了,单凭这一点确实推论不出什么。
“呜呜~~”
“哭什么哭,腿断了咱就治病,其他事也只能等官府破案了。”周氏看着不争气的女儿,就气不打一处来。
“治病?家里没钱呀!拿什么治?他这一躺好几个月,一家人吃什么呀?”齐兰啜泣着说。
“啊?这么说,你是跑过来借钱的?”周氏脸色一拉,有点不高兴了。
“嗯……是他让我过来的。”齐兰耷拉着脑袋,说话的声音比蚊子还小。
“想当初,阿瞒找他借钱时,他不但一个子没给还数落了你弟弟一顿,现在居然还有脸开这个口?……唉,算了算了,我也不生这窝囊气了,他这人虽然可恶,但也不能不管,更不能饿着你和小巧云呀!至于能借你多少,就看你弟媳妇的意思吧。”周氏很记仇,先把旧事重提一遍,最后还是很答应了。
“娘,你真好!”齐兰乐呵呵地笑了。
“好什么好,本指望着你家多帮帮阿瞒呢,结果呢,反倒成了累赘!”
“……”
齐誉忙给姐姐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再言,惹得母亲唠叨。齐兰本就没什么主意,见状后直接不做声了。
柳荃合计了合计,取出来了五两银子和一斗米,交给了姐姐。
齐兰收下后欢喜地跑回去了。
周氏看着女儿远去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当初在给她找婆家时,自己一直抱着好女不远嫁的想法,现在却是没赚到一点实惠,莫非自己错了?
……
至于赈灾方面,官府终于有了实质性地动作。
就蓝天县来说,庾海做出了相关部署,县城以及各区都设立了救济点,布施稀粥和发放杂粮。
粮食只能说勉强够吃,饿不死人。
朝廷小气,故意不多拨一些?
也不见的,层层盘剥下来,能剩到这些,官员们已经算是很慈悲了。
民心逐渐稳定,治安也恢复如初了,再没有出现过恶性案件。
这天一早,柳荃和齐誉一起买了黄纸,又携带了香油,准备去给送子观音上香。
桃花村的西方有一座小山小庙,就是那里了。
现在已入盛夏,被蝗虫啃光的植被重新发出了新芽,生机再次勃发。
那寺庙也是一处赈灾点,远远望去,一条由百姓们排起的大长龙看不到边,这些都是等待着救济的可怜人。
在天灾面前,人是那么的脆弱!
齐誉夫妇都是一叹,怀着唏嘘的心情朝着小庙走去。
此时的小庙前簇拥着不少上香的人,越是像这种不如意的年月,人们就越想求助于神佛,以求保佑,或者说寻求一些心理上的安慰。
人虽然很多,却非常的安静,礼佛不仅要心诚,还不能大声喧哗。
……
“小东西!闭上你的嘴!”
突然,一个非常刺耳的声音打破了宁静。
随着这声恫吓,一个孩童哇地一声哭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