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可得利益的前提下,齐誉和吴晚荣谈成了这笔交易。
作为交换条件,后者要求前者,要他给皇帝上书一道奏章,以经历者的角度来说明火器在海战中的重要性,以为他此行的目的做个背书。
呵呵,小事一桩。
齐誉想都没想,就欣然答应了,貌似非常爽快。
吴晚荣哪里知道,其实早在他过来屯门之前,就已经给天子陛下写好了上表,而文中阐述的,恰好就是此事,此时的答应,不过是一通顺水人情罢了。
对于这笔交易,齐誉的噱头是各有所得,然而实际上却是,两人全都各怀鬼胎。
吴晚荣心想:如果庸王能在大理寺受审时,咬定是齐誉抄了他家的银子,那么,自己就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参他一本,即使扳不倒他,也会让他破财。
不过,伏法的贪官一般都不会承认自己家里有钱,因为如果认了,自己就会罪加一等。所以说,这件事情还要仔细端详,看看能不能用什么方法来说服庸王,让他在死之前,咬上齐誉一口。
而齐大郎却在想:现在能把庸王这个烫手山芋顺利甩出,可谓是解决了一个超级麻烦。
既然皇上都不想着让他活,自己又何必没想着让他生呢?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把这事敲定下来之后,齐誉决定先行返回,在琼州处恭候其大驾。
吴晚荣则表示,自己不日就会即刻跟上,这期间绝不会超过三天间隔。
他还强调,在到了琼州后,双方于天字码头进行交接,待事成,自己不做任何停留和整顿,即刻返京复命。
没问题!
临别前,吴晚荣突然拉住了齐誉,挤出个笑脸说道:“齐大人,你永川府的那处宅院,看看能不能回售给我?嗯,我愿出十倍的价钱。”
“哦?为何?”
“唉……”吴晚荣轻轻一叹,貌似伤神道:“不怕你笑话,我是想着在自己致仕以后,可以回到永川老家颐养天年,以求落叶归根。”
这个理由说得富丽堂皇,但是,听者却是不信。
齐誉笑了笑,道:“别来这些煽情的由头,我想听的是实话。”
“实话嘛……”吴晚荣干咳了一声,掩饰了尴尬,乃正色道:“我听说有个名为苏氏的妇人,她曾在那座宅院里留下了一样东西,我对那样东西很感好奇,所以,就想着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苏氏?呵呵,吴大人,你这称呼也太不敬了吧?堂堂坤极之主,其姿母仪天下,虽说目前还没有得到正式名分,却也不是你这样随口乱叫的。”齐誉嘴里嘲讽着他,心里却是想起了那封书信。
吴晚荣闻言一愣,奇道:“还真没看出来,你身处这荒僻之地,消息上倒不闭塞。”
“那是!”
目前正事已了,齐誉也懒得与他瞎扯,故直白告道:“永川府的那处老宅,你就别再惦记着了,不瞒你说,那宅子我也是留着养老用的,卖给了你,我睡大街去?”
一顿,他又道:“那位女贵人虽然借宿过一晚,但并没有留下什么东西,你若不信,尽可以去到永川一带打听,当时,可是一众乡邻们帮忙打扫的屋子,她若留下了什么稀罕物,别人会看不到?”
“你说……那话是杜撰的讹传?”吴晚荣眉头一皱,奇道。
齐誉砸咂嘴回道:“或许是吧!”
在撂下了这句话后,他便直接转身离去了,留下了一脸愕然不解的吴大人。
……
数日后,齐誉与冷晴顺利地返回到了琼州府。
寒暄了几句,二人便直接分开,各忙各事去了。
至于那位被虏回来的庸王府的下人,确实是个老实人,虽说他受了吴晚荣的引诱,并答应为其作证,但从其本质上来说,也只是一时贪心,并不是真正的恶人,所以才不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