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荃避开众人,悄悄告诉丈夫说,今天下午,小彤貌似于无意间说漏了嘴似的,把之前孙大财前去纺织厂骚扰寡妇叶氏的事,对着周氏抖露了出来。
这一下子,可炸了锅了。
老太太一听那个气呀,就如同是吃了炮仗一样,对着孙大财就是噼里啪啦地一顿臭骂,可想而知,周氏为护女燃烧的怒火是多么的恐怖。
这一骂,就是整整一个下午。
直到她口沫横飞殆尽,实在口干舌燥难耐时,才算是勉强停住了嘴。末了,她还不依不饶地放出狠话说,再敢想三想四、见异思迁,就让儿子把他送回老家去,免得留在这里祸害好人。
周氏的愤怒也是有一定依据的。
你看,俺家阿瞒可是堂堂知府,即使贵为他这样的人,都没有想着纳妾娶小。再看这个泼才,他不过是一介货郎出身,就他这样的人,居然还想着捣鼓个二房进来,你说气不气人?
孙大财蔫了~~
啥,把我送回老家?
那怎么行?
哪有放着白面馍馍不吃,反去啃冷窝头的道理?
我又不是傻子,才不回去呢!
于事实上,自打他执掌了府学和学院的杂事之后,每个月都能捞到不菲的合
法油水,虽说赚不到什么大钱,但贵在事务轻松,还能落得个被人尊敬的体面。
身处于这等优待之中,他又哪肯回到永川老家去重操旧业呢?
噢……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齐誉恍然的同时,心中也是一乐:呵呵,把你遣返到老家去算是轻的了,要换成是我,直接把你发配到琼南挖煤,给你来个刻骨铭心的劳动改造。
不过,姐夫的不良想法一直都处于是构思阶段,并没有付之成为现实,所以,骂他两句出出气也就算了,也不能老是抓着不放。
想到此,齐誉便摆出一副和事佬的柔和姿态,帮着孙大财美言了几句。
周氏见儿子出面调和,心中怒气渐消,在象征性地撂了几句狠话之后便收住了嘴,能看得出来,这事也就这么掀过去了。
呵呵,气氛缓和了。
齐誉干咳一声,率先坐向了餐桌,然后,又对家人们做了个请的姿势。
周氏见状,瞥了一眼那个不争气的东西后,说道:“好了好了,别再蹲着了,赶紧先过来吃饭吧。”
“嗯,嘿嘿,谢谢娘!”孙大财连连点头,如蒙大赦,陪笑着颠了过来。
“……”
虽说遇到这么一个突发的小插曲,但是,并没有影响到齐大郎的好心情。
他愉悦地取出来两个小酒盅,并斟满,名义上说是给姐夫压压惊,而实际上却是自我庆祝一番。
搞定了万金油的大事,不应该喝上两杯,嗨啤一下吗?
没毛病!
来,乾!
俩人杯子一碰,互饮而尽,这酒虽同味,心情却是截然相反。
“唉……”孙大财放下酒杯,颇有意味地发出了一叹。
“姐夫,为啥叹息?”齐誉见他欲言又止,便开口问道。
“也没咋,只是……”那话刚溜到了嘴边,又被孙大财咽了回去。
周氏不悦地放下筷子,说道:“有什么事就说,别吞吞吐吐的,看着你这窝囊样子,我吃个饭都咽得不顺当。”
借着这句话,孙大财便放下了拘束。
只见他自得样的一笑,对齐誉说道:“阿瞒呀,在前两天时,我曾去海员外家喝酒,席间,他说要送我了一份好前途,要不我说出来,你帮我参谋参谋?”
喝!
你面子不小呀,还跑去海家喝酒?
不对,他刚才说什么,海员外要送给他了一份好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