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听生也要参加考试?
正想走过去激励儿子几句,并顺便看看他的试题做得如何,却不料忽有一衙役靠前来报:“启禀齐大人,朝廷上有大吏到了,请您移驾去迎。”
大吏到了?
边个呀?
见齐大人投来垂问的目光,这衙役立即摇了摇头,并细声回道:“对方并没有亮出身份,所以,小的也不知道他究竟是谁。不过,那人的官服上,绣着的却是孔雀图……”
绣孔雀的,那可就是三品大员了。
嗯,果然是个大吏,必须赶紧去迎。
为了不影响到考子们考试,齐誉选择了悄然离开,在步出了考场后,他便翻身上马,朝着城外疾驰而去。
半个时辰后。
一路疾驰的齐大人,终于飞奔至了天字码头处。
放眼辽望,却见不远处停靠着一艘新来官船,正在那里补给淡水。
齐誉踩镫下马,朝着那船的方向大步走去,而同来的衙役,则在他的身后默默跟随,随时听候。
在靠近了些时,耳畔突然飘来了某个人感慨声:“嗟呼!陆止于此,海始于斯!真是一派波澜壮阔的好景致……”
咦~~
这声音,怎么感觉那么耳熟呢?
噢……
还以为是什么超级大员来了,原来是白面首驾到了。
前不久时,殷桃曾对自己说过,其兄殷俊最近将至,没想到居然来得这么快。
呵呵,先去和他打个招呼。
齐誉走上前去,对着正在陶醉的那人拱手一笑,道:“白面首,别来无恙?呵,这才年许没见,你这皮肤又比以前更加细腻了,简直是肤光胜雪,吹弹可破。”
殷俊忍着耳朵的瘙痒顺声去看,却见是他到了,便呵呵一笑回讽道:“我是变得白了,而你却是变得黑了,若不仔细看,还以为是遇到了个挖煤的黑子呢。”
啥?我是挖煤的?
开玩笑,咱这叫健康的麦色皮肤,好不好?
你信不信,连你妹这种国色天香,都被我超凡的魅力给迷住了……
齐誉正得意地爽歪歪,一瞟间却见,殷俊的官服上绣着的赫然就是孔雀图,心中不由得落差感顿生,乃酸酸地说道:“我说,你老丈人把你搞成是三品官衔了?”
“死村夫,你到底会不会说话,简直是枉为读书人!能叫搞成吗?这叫平步青云好不好?”殷俊翘起下巴,轻哼了一声,然后又道:“不瞒你说,我现任是都察院的左副都御史,官居正三品。”
咳,吐!
看把你给嘚瑟的。
齐誉拉回视线,低头看了看自己官服上的绣‘云雁’后,落差感又变得更甚了。他一边摇着头,一边感慨道:“世人常说,找个给力的老丈人,最起码可以少奋斗十年,此话看来非常不虚呀……”
殷俊却是白了他一眼,为自己辩道:“此言差矣,奋斗在于自身的努力,又岂能全部依靠他人?于仕途上,人脉关系的重要性自然无可厚非,但是,最终的升迁还是要看陛下的态度,他若看不上你,即使你是王公贵胄,也绝无可能有出头之日……”
好小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呀!
说这种端章取义的话,你不怕遭雷劈吗?
不过,不爽归不爽,也不能偏激地否定了他的能力。
“好了好了,你是凭借着自己的真本事得沐圣眷的,这总行了吧?”齐誉懒得与他斗嘴,主动送了个台阶,旋即,又正色说道:“哦,对了,不知你来我琼州,所谓何事?还有,你又为何不对衙役亮出公文,反让他糊涂来报呢?”
这倒不是故意指责,而是实在令人费解。
这么说吧,就他这种堂堂的都察院大员,正三品京官,别说是在州府了,即使是放在省城,也可以像螃蟹般地走路了。
再看殷俊,他却是遮遮掩掩地行事,岂不透着怪异?
你到底是来公干的,还是来偷鸡的?
对于齐誉的此问,殷俊显得有些警惕,他左右看了看,才压低了声音说道:“我此来是协助你办理一些大事和要事,必须小心谨慎,在还没有准备妥当之前,不宜走漏太多的风声,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至于是什么大事,他却是掩住没说。
嗯,这里确实不是说话的地方,尤其是这等机密要事,怎可在大庭广众之下明言?
也罢,那就换个地方再议。
“这样,你随我前往一家酒肆暂栖,也好歇歇身上的疲惫。咱们俩也是好久未见,思念正殷,不如把酒小酌,叙叙旧情。区区薄酒小宴,就当是我为你的到来接风洗尘了。”齐誉看了看几近当午的太阳,百年建议道。
殷俊回答地倒也爽快:“客随主便,这里我也不熟,你看着安排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