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高星稀,流云蔽月,念子时将谢。
夜半时分,四下里一片黑麻麻,鸡不叫狗不咬,正是酝酿黄粱美梦的好时辰。
然而,齐大郎却是精神抖擞,毫无睡意,似在忙活着什么。
却见,他在料理完了公务之后,就立即乘上了厢车,然后在黄飞的护送下,前往去到久违了的琼州府衙。
不出意外,刘实诚早在那地儿久候多时了。
“参见大人!”
“免了!”
才刚进去府衙的正门,齐誉就习惯性地朝着高堂处的主座靠去,直到一屁股坐下那儿后,他才意识到了不妥。
于是,他连忙打了个哈哈,含歉意道:“真是不好意思,似乎是习惯了……要不,还是让给你来坐吧?”
刘实诚则是连忙摆手,陪笑说道:“有您在这儿,下官哪敢坐呢?”
“也罢,本官就厚一下脸皮,却之不恭了。”
“大人实在是太过客气了……”
寒暄之后,先谈正事。
齐誉正襟危坐,专心致志地听取了一遍关于案情方面的汇报。
和之前相比,大致若同。往细了说,除了卫增的伤口有些趋于恶化之外,其他方面皆如前。
有没有其他的?
有!
刘实诚强调说,闻香阁的查封来得比较突然,继而造成了不小的舆论压力,他建议,应该妥善处理才是。
齐大人对此也是相当重视,并且作出了重要批示,说:立即于《琼州旬报》上刊登公告,告知百姓们于之相关的基础信息,以正视听。
另外,一定要记得善待那些关押中的妓.女,她们都是命运多舛的可怜人,切莫为难她们,更不要趁机欺凌。尤其是,对于负责看守她们的官家人,一定要重点叮咛。
在把这些全都安排妥帖之后,齐誉便打算,去和卫驸马吃吃宵夜了。
这时,刘实诚上前作出提示:当下,已经准备好了精醇佳酿,外加蒸制的大肥鹅两只,就其份量,足够管饱。
既如此,那还等什么呢?
赶紧麻利着点,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走!
对于琼州府衙内的相关布置,齐誉自然是熟门熟路,他也不用他人专为引导,自己摸灯而行,就步到了刑房的大牢。
再说卫增。
虽然他现在已然意识到,之前的那个‘齐三’存在着某种问题,但是,他还是万万没有想到,他居然是琼州的首牧齐誉。
难怪!
在之前初见他时,隐隐中竟有一种貌似面熟的感觉,然而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个缘由。
这次见面,却和上次截然不同,由原来的平起平坐,变成了现在的一高一低。
由于,卫增背脊上的刑伤甚重,无法平躺,所以,他也只得趴在那里仰视对方。
像只蛤蟆?
欧阳锋:我表示抗议。
咳咳,说回眼下。
“驸马爷,您贵体上的伤,好些了吗?”才一见面,齐誉就一脸关切地问道。
“你……哼!”
还哼?
听得出来,此时的卫驸马相当恼火。
是的!
被你齐誉小儿算计也就算了,被刑杖狠揍那也算了,最起码,你得给我一口饱饭吃吧?
事实上,却没有。
感觉就是饿!
也不知是咋搞的,今天这一整天,自己的拉稀一直没有停过,就跟那瀑布似的一样,哗啦啦滴。感觉上,都快要拉虚脱了。
虚脱,就没有力气,没有力气,就得多吃饭。可问题是,手里却没有饭吃。
你说,这能不气吗?
想到这块,卫增不禁恶狠狠地瞪了齐誉一眼,眼睛里全是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