犒军大宴搞得是如火如荼,就跟那过年似的。
这期间,新进阶的安乐公也很应景地出来走了两步,除了趁机表达该有的忠心之外,他还做了一些有益于交接的实事。
单说齐誉,他在象征性地喝了几杯‘水酒’后,便敷衍告辞,趋身来到了安南王城的衙门大牢里。
这一处特别的地方,不仅关押着弃械投降的闽军,还囚禁着被黄飞虏获来的高明与岳四先。
大牢之内阴暗潮湿,鼠窝遍地,浓郁的霉气弥漫四下,让人感觉极不舒服。尤其是,那高密度的蚊虫袭扰,让人一刻都不想多呆。
太过简陋?
确实有点,不过,这也没得挑呀……
在黄飞的带路下,齐誉很快就走去了一间特殊的牢房。
这里的特殊,乃是指构筑的坚固度,并不是指什么特殊待遇。
瞧,这地里外外全都是由钢铁铸造,其坚牢不可破,任你化作无敌猩猩般的大力金刚,也不可能撕脱囚笼。
“二位同僚,别来无恙!”
“你谁?”
直到火把靠近了些,高明和岳四先才算是看清了来人的模样。
嗯?
不是齐誉又是何人?
“居然是你!”
“认出来了?”
呵呵笑了两声,齐誉便在黄飞的陪同下步入牢中,而后,就很坦然地坐在了其中的一个石凳上。
常言有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而当下的气氛却是十分和谐,并没有想象中剑拔弩张的火药味。
显得颇为诡异。
静了良久,高明终于忍不住开问道:“齐誉!咱们名人不说暗话,说吧,你到底想要怎么样?依我看,咱们之间也别胡乱猜忌了,直接托底得了!”
而岳四先却是凝思不语,只缩那里看着齐大郎的一举一动,似在分析着什么。
“让我托底?也好!且听好了,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们,汝等必须得死,这一点不容商量。”齐誉眼色一冷,斩钉截铁道。
“你……”
虽然说,之前时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但真正地听到耳朵里,却又是另外一番感受了。
不出意外,高明和岳四先闻言全都是身体一颤,脸色由红变白。
齐誉轻轻一叹,道:“如果说,咱们只是公事上的摩擦矛盾,我还可以宽宏大量,放你们一条生路。但是,你们却触碰到了我的底线。故而,绝不会轻饶!”
“底线?什么底线?”这时,岳四先问道。
“唉,你们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我述职返琼的途中,对我家人去下黑手。”齐誉眼神一凝,又冷声道:“在那条船上,载有我的母亲以及我的妻子,这两个人都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你们敢动这份心思,还有什么理由活在世上?”
高明在听后一脸颓然,似乎一下子被抽走了身体内的精气神,变得有些死气沉沉。
而岳四先却是仍不死心,诱劝道:“齐大人,你若是肯放了我,我可以将所有的身价都无偿赠你,甚至包括我从京城里带回来的财富……”
“我不需要!”不等他把话说完,齐誉就冷冷打断道。
高明哼道:“既如此,那还有什么好谈的呢?”
“有!”齐誉冷冷地笑了两声,道:“如果你们俩愿意为我释疑,我可以赏给你们一个相对体面的死法,否则的话,这安南之地可是有不少野狗的……”
“你……”
“我给你们半柱香的时间进行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