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历一百一十四年,南国与漠北长达七年战事停歇。
两军议和,南国收回十座城池,签署贸易协议。
南国皇帝宋清远大赦天下,一时举国欢庆。
主将顾云烟率领三千精锐回京,为太后庆生。
顾家先祖顾行云是开国功臣,世代忠良,夫妻和睦,子嗣绵延。
只是到了顾云烟的父亲顾流风这一辈,妻子燕安死的早,只留了一对双生子。
双生子中的男孩叫做顾落,天生体弱,更是无意于舞刀弄枪,见血就晕,倒是在笔刀舌箭上颇有作为,官拜二品。
双生子中的女孩子顾云烟,性格顽劣,武艺超绝,当年整个京城的纨绔子弟都是跟着她混的。
三年前顾流风战死沙场,群臣软弱,无奈之下,皇帝一纸诏令让顾云烟上战场。
不曾想却抵御住了漠北的进攻,一扫衰退之势。
自此兄妹相离,至此已有三年。
此时正是晌午,长安的玄武大街上,出现了一个陌生的面孔。
黑色的高头大马,鬃毛漆黑如墨染,马上端坐着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
只见“他”眉眼轻佻,唇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乌黑的发用一根乌木簪子束着,有几缕发随风而动。
沉寂的黑色穿在身上,更衬托地眉眼如画,蕴藏着几分风流不羁的意味。
“他”身形高挑清瘦,挺拔地坐在马背上,手勒着马缰,慢慢地走在街上。
在纸醉金迷,姹紫嫣红,繁华无限的玄武大街,这样的人倒是独一份,免不得引人注意。
六角的宫铃在风中泠泠作响,声音清脆悦耳,沉香木做成的马车散发着奢华的香气,人鱼纱随风摇曳,四匹毛色洁白的马,更是天下难寻。
这样极尽荣宠奢华的马车,除了宫中那位最受宠的公主,也没有别人能享受这份荣华。
黑色的高头大马,就这么恰好挡在了玄武大街的路中间。
车夫停下了马,尖着嗓子道:“什么人敢如此放肆,惊扰公主殿下的车架,还不速速让开!”
黑衣“男子”唇角翘起,不为所动。
“大胆,还不让开,不长眼的东西!”
太监尖锐的声音,格外的刺耳朵。
“他”不由得扣了扣手指。粲然一笑,黑马又往前走了一步,正好对着公主的车架。
如此嚣张的人,整个长安城是没有第二个了,围观的众人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
上次冲撞了公主的人,可是被当街赐了一丈红,被打得血肉模糊。
这样俊秀的公子,年纪轻轻怎么就想不开,非要冲撞公主。
长得不错,就是脑子不好使,真是可怜。
黑马悠然打了个响鼻,公主那四匹马竟然都退了一步。
在战场上的战马,饿的时候可是吃肉的,这些养尊处优的白马,自然是不敢靠近它。
“原来是公主殿下啊,这大路朝天各走半边,我今日便占着这路了。除非让我瞧瞧公主殿下是什么样的,我就让开。”
“他”声音轻佻,手掠起了耳边垂落的发丝,带着戏谑的笑容,像个贪色不怕色的浪子。
车夫旁坐着的侍卫已站起身来,一条带着倒刺的鞭子快若闪电般地打了过来。
马上的黑衣人身姿翩然,手撑着马背倒翻,避开了鞭子。
内力护住了手,拽住了鞭子,轻飘飘地一拽,把那侍卫拉下了马车。
看热闹的顿时便多了起来。看看是哪个不怕死的,敢招惹这么个金枝玉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