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似笑非笑地望着他,眼尾的鹤状伤痕衬得一双清澈的眸子,凭空多出一分妖气,“都说愿赌服输,我想六哥这富贵坊,应当不会做出赖账之事吧?”
六子额上冒出冷汗,在楼上时他已听说了经过。
洪爷是他最信赖的手下,凭借一手出千的本事在盛京屹立十余年不倒,然而今日不过短短三轮,便被谢玉赢走了将近五十万两!
最关键的是,谢玉是当着全赌坊所有人的面,在最无可能作弊的骰宝桌上,赢下了这五十万!
他今日要是拿不出这五十万来,富贵坊经营了二十年的信誉就要毁于一旦!
然而将近五十万两,这是要他掏空所有家底。
“三少爷,有话好说……”六子咽了咽口水,决定先稳住谢玉。
然而谢玉不给他这个机会,“六哥,我谢玉也不是这么不懂事的人,五十万两确实太多,不如换个方式吧,我听闻六哥除了赌坊,还经营了一家当铺。”
赌坊向来是跟当铺牵连的,一些赌徒输红了眼,出了赌坊抬脚就进了当铺。
六子听她这么说,立即明白过来,她是看中了当铺里的东西。
他马上道,“三少爷要什么,尽管说!”
谢玉笑道,“我听闻日前六哥收了幅《晴汝山居图》,据说这画乃是传世之宝,不知六哥肯不肯割爱?”
六子闻言僵住了,谢玉说的那幅画确实价值连城,出手价最低也得有二十万两。
然而这种画向来是有价无市,价值极高,买家极少,出手也需等有缘人。
更何况跟五十万两比起来,这幅画也就是一咬牙,一跺脚的程度。
六子思索片刻,实在无法,只能狠心道,“好!就这么说定了!”
他侧头对伙计道,“去拿画!”
伙计闻言,立即跑出富贵坊。
六子转头对谢玉道,“三少爷,楼上清静,您不如上二楼等一会儿。”
谢玉笑了笑,拒绝了,“不必了,我就喜欢热闹。”
说着,她揽着九娘下了赌桌,坐在一旁的椅子里等着。
她的计划一切顺利,接下来,就看玄翊那边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