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麻袋变得安静了，两人才一前一后地离开。

等人走后，一道始终追随在后的影子才悄然现身。

来人上前赶走野狗，解开了鲜血淋漓的麻袋，确认了里面之人的身份后，从怀中掏出一粒红色药丸喂入他口中，随即将人扛起，迅速离开。

一个时辰后，谢玉在香如故见到了万钱。

万钱伤势惨重，被撕咬的地方深可见骨，浑身被绷带扎紧止住血了，此时面色惨白，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

谢玉走过去，淡淡地道，“认得出我是谁吗？”

万钱吃力地抬眸看了她一眼，随即回想起来，“你是……那个跟在太子身边的人。”

“不错。”谢玉平静地道，“庞家已将你当作弃子，若知道你还活着，必会想尽办法再度杀你灭口。但我要你的命没用，你若还想继续活着，就老实回答我的话。”

万钱知道自己落入了对方手里，由不得他不答应。

且庞家下定决心要他死，还不如在眼前少年的手里苟且偷生。

他下定决心，道，“你想知道什么？”

谢玉道，“你在庞康手下做事多年，对府里其他管事了解多少？”

万钱道，“若问这个，恐怕要让贵人失望了。庞家不允许府中管事私下互通，小人虽在庞家多年，但除了手里负责的东西，对其他人的情况毫不知情。”

谢玉眼神微冷，“一丁点消息都没有？事关万掌柜的性命，可要想好了再答。”

万钱怕她不信，急忙解释，“确实是如此！包括小的在内，庞康手下有数十个管事，庞康不便出面经营，便由我们去打理产业。管事之间彼此消息不通，若发现有私下来往者便会被剥夺管事资格，更有甚者会被直接灭口……”

万钱说着，见谢玉面色冷淡，也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取决于他提供的情报分量有多大。

他绞尽脑汁想了半晌，犹疑地道，“……只有一回，小人在府中意外遇到了另一名叫李金山的管事，他当时领着一名婆子与一辆马车，小人瞥到那马车里挤着七八个孩子，还未来得及细瞧，便被李金山发现了。他当时立即放下了帘子，面色有些紧张。”

万钱吞了吞口水，小声道，“小人怀疑……他在私贩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