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荣看着眼前绣着银丝的软靴，控制不住地发起抖来。

那上面，溅着几滴暗红的血。

他突然生出一个恐惧的念头，玄霁说不定会在这里杀了他。

就在极度的恐慌之中，玄霁的声音冰冷地缓缓响起，“谢子荣，你若是识相，就从我眼前，滚出去！”

谢子荣趴在地上，迟钝的脑子消化完这句话后，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爬起来，撑着发软的双腿跌跌撞撞地跑出门外，唯恐再慢一秒，眼前的人就会改变主意将他杀了。

谢子荣逃命一般奔走了。

等人走后，玄霁闭了闭眼，压下了胸口的暗恨。

方才他也生出了将谢子荣推出去的念头。

既然事情是谢子荣做的，直接将他交给刑部就行了。

然而转念一想，又根本行不通。

所有人都知道谢子荣是他的伴读，与他一损俱损，若把谢子荣推出去，那他的嫌疑就更大了！

只怕石月清更是要彻底跟他杠上。

看来还是只能按照原计划行事。

玄霁阴沉下脸色，再度走进了内室。

此时内室里血腥味浓厚，几名死士押着地上的一名少年，那少年不过十五六岁年纪，身上完好无损，然而面色惨白，鼻孔、嘴角、耳中残留着数道血痕，地上还呕出了一滩鲜血，更是触目惊心。

考虑到明日要将他交给石月清，玄霁未在他身上留下伤痕，但折磨人的法子自有千万种。

玄霁蹲在他面前，面无表情地道，“考虑好了吗？庞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