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每说一个词，李金山的脸色便要惨白一分，到最后，已经心中大骇，六神无主了。

他正是清楚庞康的手段，才会迫不及待要自尽，否则落入庞康的手中，只会比死更痛苦。

然而如今事情已经败露了，庞康或许有机会逃生，他却是十死无生，必死无疑。

但若是不被落入庞康手里，他就还有一丝活的机会。

李金山冷汗涔涔，良久以眼神示意谢玉。

谢玉让暗卫将他的下巴安回去，李金山艰难地动了动嘴唇，嘶哑地开口道，“你真的有办法留我一命？”

谢玉淡淡道，“或许你还能与万钱团聚也不一定。”

李金山稳了稳心神，道，“你想要我做什么？”

“盐矿的账本，利益关系名单，庞康的私产……能不能留一条命，就看你能给我多少了。”

李金山狠了狠心，道，“可以！”

反正都难逃一死了，还不如换取一线生机，既然万钱能活着，凭什么他就要替庞康死！

李金山干净利落地将自己知道的东西都交代了出来。

等他交代完后，谢玉让暗卫继续看着他，随即与玄翊走出了房门。

此时天已经蒙蒙亮了，深蓝色的天幕垂挂着几颗稀疏的寒星。

玄翊低声开口道，“有了这些东西，足以定庞康死罪了。”

谢玉沉吟了一下，随即抬眸看着玄翊，眨了眨眼，“只是恐怕接下来你要吃点苦头了。”

玄翊见她嘴角噙着一抹神秘的笑意，眼底也不由得染上柔色。

他轻声道，“你想要我吃什么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