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纯源多年来数次担任会试考官，平日与裴宗仪在朝上也是一派和气，这次泄题事件之后，方纯源痛心疾首，嫉恶如仇，在早朝上几度痛斥太尉种种恶行，扬言此等国之蠹虫必除之以绝后患。

反倒是往日在朝上跟太尉争锋相对、水火不容的谢相，对此案表现平淡，甚至觉得此案证据不足以定太尉的罪，还有待商榷。

朝上两派人马吵得不可开交，洛帝对此一言不发，最后散了早朝的时候依旧没能吵出个结果来。

散了早朝之后，方纯源已是唇焦口燥，头昏眼花，方才在大殿里争得他嗓子都嘶哑了，此时百官从皇城里鱼贯而出，出了宫门，方纯源坐上府里的轿子，声音嘶哑地吩咐车夫道，“不回府了，去内阁刘老府上。”

轿子一路抵达内阁大学士刘阙的府上，刘府下人将他引入正厅，不多时刘阙也散了朝回来了。

一见刘阙，方纯源便立即满肚子火气地喋喋不休起来。

“刘兄，你看看早朝时太尉那帮狗腿子的态度，简直是气焰嚣张！当着陛下的面就敢指着本官的鼻子，还有没有把本官放在眼里……”

刘阙朝左右看了一眼，谨慎地道，“去书房说。”

两人进了书房，方纯源便怒气冲冲地在一旁坐下，可见是早朝时被吵架气饱了。

刘阙慢条斯理地坐下替自己倒了杯茶，道，“纯源兄下了朝就来我这儿，恐怕不大妥当，传出去了便是你我二人私下往来过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