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帝难以置信地望着她，目眦欲裂。

良久，他看着她，又转头看了看燕北宁，终于回过神来。

“原来你们早有预谋……一直等着这一天……”

他嘴唇发白，脸色苍白至极，难以置信自己被蒙在鼓里这么多年，燕北宁甚至就在他眼皮子底下……

“说起早有预谋，我倒是想问皇叔，当初又是从何时起开始预谋的？”

玄珑目光微深，带着锐意直直地望着洛帝。

六年前的宣武事变，武鸷叛变，公然发动宫变闯入皇宫，而洛王打着清君侧的名义，带领亲卫紧随其后，事后冕帝驾崩，长公主死于大火，武鸷被诛。

“朕当初是为了护驾。”洛帝不甘示弱地望向玄珑，“多年来皇兄耽于酒色、宠信佞臣、疏于政务，早已为朝堂与天下所不满，武鸷叛变更是皇兄自食恶果！若当初皇兄早些清醒采纳贤言，也不至于最后君臣离心，天下怨声载道！”

洛帝的话音落下，上首的玄珑轻嗤一声，满目嘲讽。

“武鸷叛变是他所为，还是有人逼他而为，你我皆心知肚明，皇叔。”

她冷笑着道，“纵使我父皇有错，君臣离心，天下怨声载道，又几时轮得到你来坐这个位置？”

她从龙椅上站起来，一步步走到洛帝面前，随即微微弯下腰看向他，“世人皆知你‘诛佞臣，清君侧’，却不知君侧的佞臣，正是你。

“当初借武鸷之名杀了我父皇的，不正是你吗？一把火烧了本宫的玉珑殿，不也是你吗？

“杀天子，刃侄亲，欺君罔上，大逆不道。瞒过了天下人，能瞒得过本宫吗？”

玄珑的话缓缓落下，随即直起身，垂眸望着他，“玄非洛，到了这个地步了，在本宫面前装又有什么用？”

洛帝抬头与她对视数秒，忽然看向一旁的燕北宁，“燕北宁，你也是被她这番话给迷惑了吗？”

燕北宁眉头微微一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