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燕北宁眉头皱起，祁危道，“侯爷您看不惯那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当兄弟的哪能不明白？别说您了，我瞧他厚着脸皮留在盛京也看不下去了，想着敲打敲打他，让他识点儿分寸……要不是今日被陛下在场撞见了，我差点儿就把他给关进牢里去了！”

燕北宁脸色不好地斥道，“谁让你替我多管闲事了？！”

祁危见他心情极差，不知他今日进宫之后跟陛下说了什么，想来应当不太愉快，只好依言闭了嘴。

燕北宁疲倦地朝他挥了挥手，“算了，你回去罢。”

祁危磨磨蹭蹭地往外走了几步，还是没忍住转回身来，压低声音朝他开口，“可别怪我多嘴，你还是好好想清楚，能不能放下那位。要是放不下，就多花点儿心思想想，这世上没什么东西是得不到的……只要你站得足够高。”

“兄弟可言尽于此了。”祁危讳莫如深地说完，离开了正厅。

直到只剩下自己之后，燕北宁才浮出疲倦之色，坐在椅子里。

他撑着额头闭上双眼，耳边回荡着祁危方才离开前的那句话。

只要他站得足够高。

是不是只要他有资格站在她的身边……就能够得到她了？

无人可见的阴影处，他的眸色深沉下去，埋下了一个念头。

*

遥远的祁州朔原城外，深夜的寒风从城楼上凛冽刮过，旗帜在夜色中飘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