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全斌跟着众人一起下跪行礼。

殿外走进来不少人，为首之人身着龙袍与冠冕，身后跟着数名内阁大臣，一行人走入殿内，直到为首之人在龙椅上落座之后，一道清亮而威严的声音才响起，“众卿平身。”

听到这个声音，窦全斌霎时心头一震。

他不顾礼仪地抬起头，便见冠冕珠帘后，隐约可见一张女子明媚而雅致的脸，不知是不是错觉，对方的视线也正好落在他的脸上，嫣红的嘴唇微微勾起，是一道耐人寻味的弧度。

窦全斌一时愣住了神，不知为何，竟想起了谢玉。

此时一旁的太监狠狠瞪了他一眼，压低嗓子道，“无礼！”

窦全斌猛然察觉到自己殿前失仪，瞬间心神一震，急急忙忙地低下了头。

上方的玄珑并未将这等小事放在眼里，她收回视线，目光在众贡生中扫过，直到在见到其中一人时停了下来。

那人站在人群里，宛如鹤立鸡群，身姿挺拔，气度清贵而从容，此刻带着一抹笑朝她望来。

两人隔着遥遥的距离视线交汇，这一刻周围的一切都像褪为了模糊的背景，唯有彼此的目光，清晰交错。

仿佛漫长的对视，又不过是一瞬间，玄珑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不再看他。

周围的人并未察觉到她这一瞬的视线停留，贡生们在宫人的指引下各自落座，案上早已备好了笔墨纸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