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翊察觉出他对自己的敌意里，甚至带着一丝杀意。

他漠然地看向燕北宁，“你既不懂她，也不明白我为何会站在这里。”

他本是废太子，却愿意顶着天下人的非议，以她的臣子之身站在这里，只为了留在她身侧。

他收起所有的疏冷与淡漠，学着与同僚打交道，在官场之中逢场作戏，主动沉入泥潭之中。

这一切都是燕北宁所不了解的。

燕北宁生来就是侯府嫡次子，从小锦衣玉食，肆意妄为，他遇到玄珑之时，又很快受到了她的接纳，六年来理所当然地赖在她身边。玄珑不动声色地纵容他，让他习惯了随心所欲，他在玄珑那儿有求必应，所以当玄珑不回应他的渴望时，他就心安理得地失控了。

燕北宁的一切都来得太容易了，天之骄子的小侯爷，从来没尝试过求而不得的滋味。

所以他才会如此不甘、愤恨地看着他。

他从来都不知，习惯了求而不得是什么心情。

萧翊说完那句话后，转身便走了。

燕北宁握紧马棍脸色铁青，走下球场，房心琅身边的人迎上来，呐呐地开口，“燕大人，都是我等的错……”

燕北宁满脸寒霜，这些人见状，讪讪住了口。

另一边，萧翊下了场后，奚有光等人也迎了上来。

方才只有宇文信看到了燕北宁的那一棍，然而那一棍又算不得违规，在旁人眼里是萧翊主动迎上去的。

此时宇文信担忧地看着萧翊的右手，问道，“萧兄的手还能打球吗？”

萧翊淡淡答道，“无妨，反正只有最后一场了。”

他受惯了伤，忍一忍也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