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像的力量强得不可思议。
直到上飞机,明危亭虽然依旧头晕,但状态已经明显比之前好了不少。
坐在座位上,明少当家扣好安全带,相当认真地和火苗谈了有关配方的授权事宜。
有些临时上阵的小调酒师进退两难,想要说实话又担心影响疗效,反复斟酌了半天,最后还是把价格定成了“明危亭的一天”。
明危亭有些没想到这个回答:“我的一天?”
火苗的耳朵通红,看着窗外不把视线转回来,点了下头。
“不是随便的一天。”骆炽语速飞快,小声给他解释,“是特定条件下的一天。”
条件非常特殊,只在明危亭和他说了再见的时候才生效。
如果当时的情况允许、没什么着急和重要的事要去做、或者是两个人一起上路也没关系的话。
……
如果这些都符合,那么他想在说过再见以后,再多兑换明危亭的一天。
明危亭微怔,侧过头,看着身旁正在向开水壶进化的小火苗。
“不行也没关系。”
骆炽立刻又补上:“要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飞机已经开始在跑道上滑行。
骆炽被身后座椅的推背感引得闷哼了一声,下意识攥紧了身旁的扶手,不等彻底适应,机身就开始向上攀升。
这种攀升感对第一次坐飞机的人来说,多少都会有些不适应。尤其骆炽的耳朵受过伤,平衡感多多少少受了影响,这一瞬间的失衡就变得格外明显。
任霜梅一直做着准备,回头检查小朋友的状况,还不等伸手,已经看见明危亭侧过身,抬手罩住了火苗的耳朵。
火苗睁开眼睛,确认了眼前的人就又立刻闭上,按照刚才记住的位置,也学着去按住明危亭的耳朵。
明危亭低下头,让他不用把手抬得太高就能够到。
飞机很快就攀升到了预定高度。
今天的气流状况不错,飞行逐渐变得平稳,那种不适也迅速褪去。
骆炽松了口气,睁开眼睛,对明危亭小声说了几句话。
明危亭认真听着他说,又帮他把颈枕弄好,抬手轻按了下骆炽的头顶,让他向后靠。
……
一看就特别稳重可靠,特别会照顾弟弟。
任霜梅放心了,轻轻扬了下眉,笑着转回去,继续看起了出差要用的资料。
明危亭低着头,还在和火苗讨论配方的事:“定价的确不合理。”
骆炽自己也觉得这个要求不合适。他说出来的时候就是突发奇想,本来也做好了明危亭不同意的准备,点了点头:“嗯。”
他点头点得这么痛快,明危亭反而有些意外,停顿了下,没有立刻继续开口。
两个人坐得很近,骆炽被他一直盯着看,下意识就先检查了一遍自己的坐姿是不是伤腰。
这次又见面,天气一直很给面子的非常好,骆炽的旧伤其实一点都没犯。
但明危亭依然牢牢记住了他受伤的位置,看起来这次回去还和船上的复健师学了不少,对骆炽的坐立走路都相当关注,还给骆炽讲了不少能让腰不那么疼的办法。
骆炽已经被提醒成了习惯,主动调整好坐姿,在明危亭的眼前晃了两下手。
他等了一会儿,发现对方依然没有下文,就主动开口问:“怎么了?”
明危亭回过神,摇了摇头,抬手揉了揉骆炽的头发。
“生意不是这样谈的。”
明危亭说:“要讨价还价,我教你。”
骆炽相当惊讶:“教我跟你讨价还价吗?”
“教你跟我讨价还价。”
明少当家点了点头:“你要说,既然这样,那就各退一步。”
骆炽绷不住地笑了下,清了清喉咙板起脸色,配合地学着他严肃:“既然那样,那就各退一步。”
明少当家继续教:“不卖配方了,只卖酒。”
“不卖配方了,只卖酒……”骆炽重复到这一句,耳朵又热了热,轻咳了一声,“你都知道我往里面放什么了。”
“大意了。”明危亭点头,“重新来,我不知道。”
骆炽虽然没见过妈妈谈生意,但也知道这天绝不该这么聊,笑得咳了两声:“好好。”他配合着坐直,“你不知道。”
“只卖酒。”骆炽一本正经坐直,像模像样主动咨询,“要开什么价?”
明危亭说:“一杯酒换我的一天。”
骆炽怔了下,抬头看着他。
……明少当家好像不太会谈生意。
这个价格本来是可以买走配方的,现在就只能买酒,一天还只能买一杯。
用来调制的那些饮料和糖都是书包里的存货,骆炽临时找出来的,每样都只用了一小半,成本几乎可以算是没有。
要是这么容易就能换来对方一天不走,那等他们结束旅行回家,明危亭可能就要被他的零食小屋留在望海别墅了。
骆炽仔细算了一会儿账,正准备给明危亭讲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的典故,迎上那双眼睛里格外认真专注的视线,却莫名没能立刻说得出话。
这一走神的工夫,空乘已经走过来,询问起了他们喜欢的饮料和餐点。
骆炽的脑子里这会儿全是哇哈哈和养乐多,他甚至还不由自主地抓紧时间盘点了下自己的小金库,算了算能买多少瓶饮料,能买明危亭多少天。
这项计划实在太有诱惑力,他好不容易才收回心神,拦住了想要咖啡的明危亭,小声提醒:“头晕的时候,喝咖啡会更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