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亲爱的玛利亚同学呦,你认为什么时候的监控力度最弱呢?”
找到一个反客为主的机会,安娜苏叉着腰,翘着鼻子,得意地问道。
虽然这样子很欠打,但确实是给玛利亚启发了一些想法。
现在,托洛茨基就在监牢里面。
根据俄国法律而言,他的罪行很大,留给他的后果只有两种。
流放和死刑。
在上辈子的时候,玛利亚认为流放活下来的机会是最大。
然而,当她了解到现在的西伯利亚情况后,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那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冰川世界。
你没有食物,没有炭火,只能依靠自己双手活下去。
孤独的活下去。
这是一种从精神和肉体双重折磨下的刑法,极为恐怖。
所以,一旦被处于流放,能活下来的人,都是强者。
按照托洛茨基的***罪名来看,流放的可能性最大。
那么,对他监控最薄弱的时候,又是什么时间段呢?
很快玛利亚就想到了一个时间点。
运送的时候。
往往运动一批遭受到流放的犯人,都是由几十名士兵负责运送。
这些士兵荷枪实弹,而犯人们则饿着肚子,全身伤痛,四肢更是被铁链束缚,根本威胁不了完整状态的士兵。
按理说,对于犯人而言,这样的转移也不会给他们留下多少逃命的希望。
但是,对玛利亚而言,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或许真的可以在这个时间段,救出托洛茨基。
蔚蓝色的眼睛掠过窗外的景色。
秋天的风,像把锋利的镰刀,从树梢上刮过,半绿半黄的树叶,刷刷地飘落下来。
行走在路上的学生,欣赏起这不一样的秋天景色。
那是一种只隶属于秋天的凄美感。
“我明白了。”
收回了目光,玛利亚露出释然的笑容。
她伸出手,轻轻地揉了揉安娜苏的脑袋。
用那似赞又似逗的语气,笑道。
“法国的女人,果然都很优秀呢。”
“……啊?”
安娜苏先是一愣,尔后露出自豪的笑容。
“那当然,我们法国女人,可是拯救过国家,击退过那群臭不要脸的英国佬呢。”
说罢,哈哈大笑,丝毫不在乎玛利亚那摸头的动作。
“好了,我先离开一阵子,今晚再给你补课。”
一听见要补课,安娜苏的脸瞬间就垮了下来。
“能不补课吗!!”
“不!行!”
“嘤嘤嘤,可恶的俄国毛妹!”
“你想再加一份家庭作业?”
安娜苏立即举起双手,闭嘴不语。
玛利亚笑了笑,然后便走出宿舍,离开学校。
又一次秘密地回到了普梯洛夫工厂。
这一次,她特意找到了还留在工厂内的克拉辛。
见他正独自一个人喝着闷酒,便抢过他的酒瓶。
突然间被抢走了酒瓶的克拉辛愣了一下,然后板着一张脸,准备发怒。
可当看到玛利亚那双眼睛后,又是一愣,尔后那股愤怒顿时间颓了下去。
“喝酒对身体不好,别老是喝酒。”
说罢,玛利亚给自己倒了一杯。
摇晃着酒杯内的果酒,玛利亚突然笑起来。
“果然,还是酒是个好东西。”
“额……”克拉辛有些不知所措。
他记得约瑟夫给自己交代过一句话。
‘别让这小妮子喝酒。’
要劝阻一下吗?
想起约瑟夫那不怒自威的眼神,克拉辛挠了挠自己的脑袋。
果然,还是劝阻一下吧。
正准备开口,却被对方抢先一步。
“克拉辛同志,我已经想到了一个可以拯救托洛茨基先生方法。”
“此话当真?!”克拉辛兴奋得都快要叫起来。
“当然,但请你先冷静一下,克拉辛同志。”
他这激动的一叫,震得玛利亚耳朵发麻。
“首先呢,这个方法并不是百分百可以救得出来,但至少,概率性会大很多。”
“但有一个问题,必须得让托洛茨基先生克服下来。”
说着,她放下手上的酒杯。
晶莹如宝石般的眼睛,直视着对方。
“国家监牢对待重犯都有一个探监期,每隔一个月都能探望一次。”
“所以,你要让一位信得过的人过去探望,并且告诉他,坚持着。”
“坚持着?”克拉辛喃喃自语般重复着这句话。
“对,坚持到流放的那一天。”
“而那时,正是我们出手营救的最佳时刻。”
最佳时刻……
克拉辛似乎想到了什么,陷入了片刻的沉默。
“我明白了卡尔主席,我会让人安排一下。”
“好。”似是又回想起什么,玛利亚补充一句。
“顺便,去购买一些枪支武器,距离流放日期不远,一旦劫人,极有可能会发生战斗。”
“对了,还有买多点烈酒,列好一张清单,我会计算一下费用。”
克拉辛点了点头:“明白。”
“好,那就辛苦你了,克拉辛同志。”
玛利亚如此笑道。
然后,又重新端起面前的这杯酒。
小小的鼻子微微颤动,果酒的香气让玛利亚露出陶醉的表情。
“那个……约瑟夫主席说过,他不能让您喝酒呢。”
“噢~”
眼眉轻轻挑起,玛利亚带着笑容斜视着对方。
“那么,那大胡子在这里吗?”
“嗯……不在。”
“那么,这里谁说了算?”
“嗯……你。”
见克拉辛欲言又止的样子,玛利亚苦婆良心的解释道。
“其实啊,我这是想给你做一个错误的示范,你看,我未成年人喝酒不就是一个错误示范吗。”
说完,直接就拿起满是酒的杯子。
吨吨吨吨吨吨吨吨吨吨吨吨吨吨吨吨吨吨
喝完。
“嗝——————————!”
脸上浮起几片红晕。
玛利亚笑嘻嘻地说道。
“看,这就是错误的,你不能学噢,克拉辛同志。”
“……”
“好啦,我呢……嗝……先回去了……嗝,这酒真带劲!”
克拉辛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离开。
然后,摇了摇头,苦笑一声。
看样子,只有约瑟夫同志在此,才可以压得住这姑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