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身上有没有什么信件之类的东西?”
“没有,或许已经被拿走了吧。”
“……了然了。”
这个时代里面,要想传达情报,只有电报或者传令兵。
但是,为了彰显皇权威严,尼古拉二世更喜欢使用传令兵。
一般情况下都不会出现什么意外,可一旦遇到劫匪之类的存在,那恐怕会泄露机密。
所以,一边都会派遣一些人去保护传令兵。
可就以如今的情况来看,这名传令兵的惨死,并不简单。
而且稍加思索就能明白,传令兵的死,与察里津市长脱不了关系、
更直接点来说,就是他命人截杀。
截杀之后也不怕被上面的人追究责任。
毕竟совет公社的武装工人,就是最佳的替死鬼。
将所有责任都推到совет公社身上,所有难题都迎刃而解。
况且俄国法律有过规定,没有沙皇的亲自签字,市长或者以上的级别,其上任与撤职一事,都不能通过。
没有了这封沙皇亲笔文函,这个察里津市长便有了法律上保护。
当然,玛利亚大可以回去让自己父皇重新下达指令,并且派人过来帮忙。
但是,这样去做有三个弊端。
第一,请神容易送神难,她可不想自己的免费老爸把一些不好处理狠人给派过来。
第二,时间太久了,一来一回,恐怕又得花费大半个月时间。
第三,这件事必须亲自处理,不可以借用皇室的力量。
所以,她需要自己去解决掉这件事。
正当玛利亚陷入沉思之际,约瑟夫突然间道出一个计划。
“引蛇出洞。”
“引蛇出洞?”玛利亚微微一愣,似乎抓住了某些关键词,连忙追问道。
“是什么蛇,又要以什么来吸引。”
“市长是蛇,我们是诱饵。”
这么一点,顿时间,玛利亚恍然大悟。
一直以来,совет的武装工人都在进行地下活动。
相对于其他革命团体,совет的武装工人更加直接,更加暴力。
因为,无论是玛利亚亦或是约瑟夫都明白,对付敌人不可能谈判,也不可能商量。
就如同孟什维克一样。
他们相信俄国会通过资本主义从而进化到社会主义。
这是一种对资本主义的妥协。
相对而言,布党做宣传的则是武装斗争。
只有进行武装斗争,才能够争取到属于自己的未来。
与之有着共同点的совет也一样如此。
只不过要进行武装斗争,免不了对敌人战斗。
于是乎,游击战便在此发扬光大。
在这一点上,约瑟夫可谓加统御天赋全部点满。
他从十几名党员发展到一支几百名精锐和若干的临时战斗人员,就足以证明,他在这方面上,拥有着超乎常人的天赋。
于是乎,一直针对沙俄政府和资本商人伏击、打劫、掠夺,层出不穷。
察里津也曾经被他打劫过,不久前的大围剿事件里面,察里津市长可谓是出尽全力,到最后却连一点好处都没讨到就是了。
而如今玛利亚要想处理的人是这位市长。
那么,他应该如何处理呢?
以武装工人为诱饵,将他们勾引出来。
但问题也来了,怎么勾引他们出来?
总不能是自己走出去,然后大声说‘我知道那些恶匪的藏身之处’这样子吧。
真要这样说,傻子都不信。
“约瑟夫,那市长会出去吗?”
“会。”
“怎么出去?”
“坐列车。”
“从哪里到哪里的列车?”
“从察里津到高加索。”
“一个人?”
“几十个人。”
“带家伙了?”
“都带。
“什么家伙。”
“大枪小枪各一把。”
“现在还会出来吗?”
“不会。”
“为什么?”
“因为他害怕。”
害怕?
玛利亚双眼一凝,很快便想明白这市长在害怕什么。
他杀的可是沙皇的传令兵。
尽管他可以将这个罪名推到совет身上,说那群武装暴徒截杀传令兵,导致旨令无法到达。
但是,他不可能不心虚。
所以,要等他出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难不成要自己进去,然后找寻找机会将他引出?
但是,手上没兵没权没势没钱的自己,进去之后,基本没有话语权。
更不用说将他引出。
“虽说如此,但我有一个突破口。”
就在这时,约瑟夫如此笑道。
“那市长确实不会轻易出来,但他身边的人就不一样了。”
“他有一条忠犬,是一个传统的庄园地主。”
“根据潜伏在里面的同志情报可知,那地主有一个情人,正好就在高加索这一带。”
“他很喜欢这个情人,甚至会为了她而冒险出来。”
说到这里,玛利亚已经明白他话语中的意思。
要真正引出这名市长,就只有совет公社。
如果他真的剿灭了совет公社,或者抓住里面的主要人员。
那么,他就可以借此机会平步青云,走上圣彼得堡的真正政坛,而不是窝在这座满是废气污水的工业城市里面。
但是,要让他相信совет就在附近,就必须通过自己所信任之人的口。
那条忠犬,就是他们的目标。
“我会带人进行打击和掠夺,到那时候,那个地主就会出来接自己情人进城。”
“他不会让自己情人自己来吗?”
“当然不会。”
“为什么?”
“因为那情人身份很特别。”
“因为女方权势很大?”
“是因为那情人,事实上是市长夫人。”
“……”
地主的情人是市长夫人。
贵圈真乱。
只不过,入侵列车这样的事,玛利亚又不是第一次去做。
计划已定,二人对拍手掌。
约瑟夫笑道。
“我们绝对是最佳搭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