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程迦蓝轻笑着,令自诩厚脸皮的蒋晏溪有些尴尬。
她爹就如同拾到亲人所有物的代为掌管者,现在,亲人的后代有绝对能力证明自己可保此物长久存在,那么拾带重还,乃是必然。
另外,她真是被困在一方天地中太久了,急需出笼找点乐子啊。
哪知道程迦蓝一朝又要将她打入天牢?
“其实我爹什么态度,您已经心知肚明,所以程家的事情亦是蒋氏一族的头等大事,我父亲如此作想,我爷爷自当如是。”蒋晏溪在承诺,程迦蓝与北冥瞮都听得出。
聂家师傅早亡,独女不幸失聪,以她爷爷宠爱聂师叔的程度,即便已长眠于地下,怕是都能踢开棺材板,一剑劈了那些痛下杀手的恶徒们。
她与魔鬼爹当初听闻程家一朝落败也哀伤了许久,她爹一生不为功名,醉心于专业领域,曾经与聂师叔谈天论地好不自在。
挚友早逝,她爹再无聂师叔那般志趣相投的兄弟。
这份仇,她爹发誓若有朝一日看到得报的机会,他必会拼尽全力,所以她爹才会冒着生命危险,到素有孤狼之称的程望熙身边出谋划策。
之后,夹在程望熙与褚思梵中间进退两难。
幸存程氏独女的血仇,亦是蒋氏一族的执念。
因为聂泊安是名门蒋氏的外门弟子,族中弟子受辱,自己人焉能咽下这口恶气?
“多谢,大恩无以为报,我一定会还给我父亲那份他应得的体面。”程迦蓝微微哽咽。
原来她从来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她有爱人,有家人,或许还会再得挚友。
身边,北冥瞮握住她的手,张扬大胆的示爱程迦蓝也不在意,反倒是扣住了他的大掌。
两人十指相扣,看得蒋晏溪目瞪口呆,妈妈,她特么好像被人鄙视了。
“哈哈哈哈这么见外做什么?就是......程小姐不打算救我出去?整日盘算着进账多少,真的太无聊了啊。”蒋晏溪忍不住哀嚎,程迦蓝的低落情绪硬生生因她的举动,而生生憋了回去。
还真是个活宝。
“那就请蒋叔将代替你的人选安排妥当,今后你想去哪里都可以,我这个挂名的新店主不拦你。”程迦蓝声音不再见颤抖。
随即将钥匙收好,动作认真。
闻声,蒋晏溪摸摸后颈,聂家师叔的这个女儿,根本不同传闻中所描述的那般不堪大用,也不似商圈议论的如此犀利,说她是靠着程氏底蕴,才坐稳了总裁之位。
今夜的这番对话,蒋晏溪从一句话开始便察觉到,程迦蓝在有意无意地向她施压。
即便听到藏宝行是自己父亲的所有物之后,也并未表现出过于激动的神情,不动如山的定力,与她的年龄极为不符。
全程,她用最重语气说的一句话便是—
我信蒋氏,自然也信蒋叔与蒋小姐。
蒋氏被她放在开头,无非就是想要蒋氏的名望,来束缚她与魔鬼爹不要生出异心。
信蒋氏,才会信其他人。
名门的清誉,是族中人付出性命也要守护的珍宝。
这句话说得不可谓不牛逼。
所以,这场对话带给蒋晏溪的信息太多了,比如,她程迦蓝今生势必会报血仇,偿还蒋氏一族对她父亲的怀念。
亦如,她牢记恩情却绝对不会被其束缚,主就是主,她的话语权谁也无法夺走。
心硬如铁,血冷如冰,理智如静水,哪怕会起波澜,但也会在几秒内粉饰太平。
果然,女人若是牛逼起来,男人也要让位啊,蒋晏溪忽然觉得在她爹在程迦蓝手下办事,或许要比夹在程望熙与褚思梵之间更特么难。
难上加难。
几日后,忙着赶稿的蒋允川终于见到了程迦蓝
本尊,以及她身后的小混球蒋晏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