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也不恼,淡然起身。
“程小姐。”江怀逸抬高声音,几人间的互动声音不小,程望熙从书房内走出,恰好看到了三人气场对立的一幕。
“既然程总忙完了,大小姐也在,不如一起坐坐?”江怀逸淡淡道。
“舅舅。”
“我在。”闻声,程望熙回答,随即挑了下眼梢,等待着程迦蓝的下文。
他熟悉的程迦蓝,动了心思后,只要一开口,那就是杀招。
“客人等了很久吧。”程迦蓝笑得皎洁,她一直在房间,从未与对方打过照面,哪怕,这人清楚她在家中,但此话没办法摊在台面上说。
“不错,客人来得急,舅舅和你又忙着,倒是其他人忙前忙后。”
“都辛苦了。”话落,程迦蓝猛然间想起些什么,对着所有佣人好言悦色,没错,她想起了一直被迫受苦的佣人,至于江怀逸
没有舍得给一个字。
全程以客人隔开关系,连名字都没有兴致打听。
狂浪的作风像极了男子,与那副面孔全无半点相似之处。
一个女人压得男人抬不起头。
舅甥二人配合默契,程迦蓝的眼神与话语全程只落在了程望熙与北冥瞮身上,一句接着一句,江怀逸想要开口却根本插不进来。
垂在身侧的手动了一下,江怀逸重新扬起浅笑,只是笑意又淡了些。
“不辛苦大小姐,还是要以您的事情为重。”此情此景下,唯有刘叔有这个资格与定力开口回应。
“说得不错,但我素来招待人没有分寸,舅舅怎么也忘记了?”忽然,程迦蓝将矛头直指程望熙,后者眉眼寡淡。
“我这么忙,还要费心去记这些东西?”程望熙冷哼。
“也是,那不如让阿励帮帮您吧,我也好事后跟着学学。”程迦蓝身姿挺拔,直接将问题推给了北冥瞮。
城内人人尽知:
程家大小姐,与她的保镖打得火热,且极为宠爱那保镖,这......让保镖兼男人来招待求娶者,于男人而言,这等耻辱,无异于被砍掉命根子。
“好,大小姐放心。”
“记得好生招待客人,你的一言一行代表了我,不要让我失望。”
“属下明白。”北冥瞮定定看着她,烟嗓性感,沉醉如经年佳酿,利眸中情愫四射,强势锁魂,爱欲埋于骨髓却从双眼中恣意迸出。
那双眸子,好似含着高度数灼喉滋味的伏特加,直勾勾地锁住程迦蓝,就如同
渴望着程迦蓝以红唇轻启的方式来品品这烈酒有多醉人。
直到现在,除去第一眼与江怀逸无疑碰撞外,他与程迦蓝一般,没有再给江怀逸一记眼神。
同时,心中好笑,话说得非常漂亮,好生招待也叫人听得很舒服。
就是,态度这么友善,竟也不让客人坐下说话。
甚至,连句话都没能插进来,客人被她招待得颜面尽损傲骨尽折。
用最精致的场面话踩着对方男性的尊严底线,并且,下了死手,不过,北冥瞮喜欢。
话毕,程家人立刻会意,强还是大小姐强,这特么让自己男人来招待前来求娶的人?
赤条条地打脸与蔑视。
人家可是来求娶的啊,而且带了诚意,傲得很,这不是要硬生生打断对方那根自以为是的风骨么?
秦先生不知对方来求娶,但大小姐心中必定清楚,家里人又不是摆设。
再有,这江先生端得住,心思深,岂会不知老爷与大小姐早就在,只是单纯的不想见他而已?
那么,如此一来,江先生明知大小姐清楚自己前来求娶,可得到的结果,竟是大小姐故意让自己男人来接待?
意思摆明了就是:
我就是不想见你,本小姐有主儿了,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求娶?
真特么卧槽了,这是要瞬间捅穿对方的心脏啊!
说罢,某位大小姐悠闲地转身离开,江怀逸眸色彻底阴沉下来,雾霾晦涩,镜片下精光闪现,不过面上丝毫未显。
“有劳两位,是江某与这位先生单独详谈,还是程总也一起?”
“一起吧。”程望熙眼神幽暗,被折辱到这种程度,竟也能面不改色稳住心绪,这是咬死程家了?
“哒。”
“先生有事?”江怀逸警惕地看着拦住他去路的男人,语气淡薄。
“走这边。”北冥瞮手掌放在对方肩头,声线阴沉,却格外随意,语气狠戾,稍稍用力,痛得江怀逸下颚骤然绷紧。
声调缥缈,但压迫感却如重山倾倒,层层围住江怀逸。
呼吸微窒,似是被什么东西疯狂逼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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