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娇气鼓鼓的单手叉腰,另一只手狠狠捏着刘应钦的左耳朵,疼得后者哇哇惨叫。
宫殿监正侍刘应钦,是沈南娇的贴身太监,自小跟着她一块儿长大,是皇后娘娘一手提拔的。
原本刘应钦和青月都是陪伴着沈南娇一块儿长大的奴,但可笑的是,上辈子最后两个人走向了不同的极端。
一个为了权色而勾结太子,亲手给沈南娇下了药,置她于万丈深渊。
另一个待沈南娇忠心耿耿,一生唯她鞍前马后。她被害死后,刘应钦便为她殉葬了。
谁更忠诚,沈南娇自然都十分清楚,有些事还得是自己信得过的人去办才行。
她终于松开了手,刘应钦的耳根子都红肿了起来,不停的揉搓着。
“主子真是下手太狠了,下回您能不能轻点呀。”他小声嘟囔着。
“你还想有下次啊?我看你是想挨板子了。”
“哎哟主子,您就说吧,有什么事儿,咱家一定万死不辞。”
“别贫嘴。”
沈南娇左右望了望,又走向房门口,朝外边院子扫了一眼,确定没有人之后,轻轻的合上了房门。
她拉了拉刘应钦的领子,示意他附耳,然后轻声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刘应钦接受讯息后,狡黠一笑,“嘿嘿,放心吧主子,保准给您办妥了。”
“嗯,去吧。”
“得嘞,那咱家告退了。”
看看柳岸青明日要唱的是一出什么戏吧,他要是正经办个宴会不挑事儿的话,本公主到是十分乐意赏光。
只是这防人之心不可无,她一向最是谨慎。
好些天没有出门走动了,沈南娇觉得自己搁床上躺着都快发霉了,没事儿她就想在自己殿内到处转转。
这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南边的偏殿。
今日他好像正值休沐?不知他在不在房内歇息。
沈南娇刚踏进院落,便是一脸黑线。
只见她的那只宝贝青涧白鹿,此刻就这么随意的被栓在院落一角的石柱上。
这个林熙年,这好歹是本公主的爱宠,他就是这么对待她得宝贝白鹿的。
此时正逢夏季,天气十分炎热,就是那皮糙肉厚的骏马也是受不了这般高温酷暑的。
竟就让她这娇滴滴的小鹿团子,这么在太阳底下晒着,到底是连一点水都不给它面前放一碗。
沈南娇提着裙子连忙小跑了过去,心疼的抚摸着白鹿毛茸茸的脑袋。
“我可怜的早早,你那个好爹爹就是这么个对你的。”
她给小白鹿解开了栓着的绳索,领着它走进了阴凉处。
“殿下做什么。”
一道冷声传来,声线似乎不再像先前那般嘶哑,恢复了往日的清脆。
好嘛,沈南娇正想找他兴师问罪呢,这人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林熙年今天是一身黑色的紧身窄袖服,因为天生拥有一双微微幽蓝的眼睛,加上眼型又是那种狭长的丹凤眼。
平日里只要他不笑,不露出那颗洁白可爱的小虎牙,每当他冷着脸的样子,就好像自带着一股冰窖般青涧白鹿的气场,仿佛要拒任何人于千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