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奴听着屋外林小夭与上官弘的对话,说来也怪他自己,若是昨夜能等她到来再动手。
摩挲着手中的茶杯,也不至于要用茶杯碎裂的声音引起屋外人的注意了。
“你们在屋外干什么呢,小心着凉。”
与林天星声音同时响起的还有木门被推开的吱扭声,林奴倏地将茶杯放进被中躺了下来。
“这都有一个病号了,你们这样吹风,难不成想来个‘排排躺,喝药药’不成?”
被林天星这么一说,林小夭还真应景的打了个喷嚏。
身后,上官弘的白色大氅立刻把她裹了个严严实实。
林小夭讪讪地笑了笑,余光瞥了眼还在沉睡的林奴,小声道,“锄恶寨被屠一事,你有何看法?”
“锄恶寨恶贯满盈、为非作歹多年仇家自然不少,如今有人替天行道灭了他们。只能说,自作自受。”
林天星说着执起林奴的左手,玉指搭在其手腕处。
半晌,似是想起什么般惊讶的看向林小夭,“大当家不会是觉得林奴有这等本事,身受重伤还能灭了他锄恶寨?”
“若是平南王府出手呢?”
“更加不会!要知道昨夜你的身份可是暴露了,若是平南王府的人在,以林奴对大当家的敌意,只怕是要当场大卸八块才能解心头之恨。”
这话说的,竟让林小夭一时无力反驳。
端起案上青花瓷药碗在林奴床边坐下,嘟囔着,“林天星,你还是去煎药吧。”
林小夭说着舀起一勺汤药喂进了林奴嘴里。
毕竟没照顾过人,林小夭这一勺差点没把林奴送走。
“咳咳咳。”
林小夭也顾不得被汤药喷了一身的自己,扶起林奴开始帮他顺气。
“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林奴摇摇头,似是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将嘴角扬起,“小夭,谢谢你。”
这是林小夭第一次看到林奴如煦日和风般的笑容,直接愣怔当场。
半晌,一声轻笑破唇而出,“想感谢我?那便多笑给我看吧。”
四目相对,经过锄恶寨一事,林小夭觉得林奴跟以前不一样了。
或许,炮灰级反派工具人的春天也要来了。
“小夭。”林奴说着指了指林小夭的手臂,“别着凉了。”
林小夭这才想起刚才被喷了一身的事情,侧过头望向手臂处。
白色的大氅已然被黄褐色的中药浸湿。
一脸愧疚的看向上官弘,“真是不好意思,洗干净了再还给你。”
“无妨。”上官弘接过大氅转身离开。
而他身后,林小夭的肩头披上了属于林奴的黑色披风。
随着林奴身体的好转,他们的感情也似乎越来越好。
林小夭有时甚至感觉林奴的笑容里多了几分宠溺的味道。
比如两人合奏,即使她毫不通音律,他也只是笑笑,配合着她的牛弹情。
再比如两人下棋,即使他知她疯狂偷棋,却也只是笑笑,配合着她拙劣的棋技。
几日下来,林小夭觉得林奴的确不一样了。
但是这份不一样,仅针对“小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