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苏轼并非是那种小人,刚才也不过就是随口一说,并非是真的对盛长槐有什么意见,相反的是,他最喜欢的诗词就是盛长槐的那首《黄金榜上》,既然反应过来,赶紧向盛长槐道歉。
“还请小师叔原谅,轼乃是无心之言,并非真心如此。”
盛长槐知道苏轼为何如此,也不太在意,苏洵之言,有些夸大了。杨无端也说过,对于官家这样的举动,并非是因为官家心眼小,这天下不愿入仕的隐士大才多了,也不见官家记恨谁,官家乃是前所未有的仁君,之所以这样对待杨无端,也是另有隐情。
当年官家刚刚亲政,得知自己的生母并非是太后,多次想将生母接回宫中,但因资历浅薄,朝中根基太浅,便想趁着科举为自己网罗人才,再加上拉拢老臣,以便待时机成熟,让太后放弃锤炼,朝局稳定之后,将生母接回宫中,水到渠成。
但因杨无端一句话,什么科举考试不如纵情风月,让太后抓住把柄,说什么官家年纪小,不服众,连一个小小的举子也不愿意为他效力,生等到临死之前,才将大权交还给官家,但是这时候,官家的生母已经离世,官家竟然在那之后,因太后从中作梗,李太后(追封)怕影响儿子,拒不相见,官家竟不能再见自己生母一面,所以杨无端才会成为官家的逆鳞。
盛长槐那首词,无论是扬州,还是在其他什么地方,对外的说法都是盛长槐将杨无端的生平用诗词点评,并非是为杨无端鸣不平,再加上杨无端多次在外边澄清,等盛长槐科举的时候,这首词的影响必然已经大大减弱。
至于风月班头一说,盛长槐只是觉得好笑,也不知道是谁,几十年后在苏州携妓出游,浩浩荡荡几百人,这都在各种野史中记载了,若说以后大宋的风月班头是谁,苏轼自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也不见这种事情对苏轼的仕途有何影响,在大宋,官员狎妓,并非是什么隐秘之事,更何况广云台不就是专门给官员设置的吗,那可是官方机构,教坊司下属。
“师兄不必动怒,不是什么大事,都是自己人,没有人会在外边胡乱外传的。”
加上海文礼在一旁劝说,苏轼又认错态度比较好,苏洵这才脸色稍缓,盯着苏轼说道。
“回去之后,将《论语·学而》篇抄写十遍,圣人都说过要三省己身,自从去年你考中状元之后,这一年多确实是有些懈怠了,别以为我没在汴京就不知道,你每逢休沐,就喝酒狎妓,你年纪大了,我本不该多管,但你今日之举,确实有些放浪形骸,从今日起,那些个秦楼楚馆,一年不得出入,你若还认我这个父亲,最好照做。”
盛长槐这才反应过来,去年的状元竟然是苏轼,前世他不是中了个榜眼,转念一想,对了,这个时代没有欧阳修,当然就没有欧阳修把苏轼当成是自己的弟子曾固这种乌龙事件,为了避嫌,将苏轼从状元改为榜眼了。既然没有这种乌龙事件,那苏轼考中状元也在情理之中。
“好了明允兄,子詹侄儿不过是失言,不要在揪着不放了,况且我看他在做翰林院做的不错,这才担任编修一年多,院里同僚提起子詹,都是赞叹不已,说他是大宋开国以来,最有灵性的状元。”
可不就是吗,苏轼这一科,在前世号称科举千年第一科,出了多少牛人,苏轼即便只中了榜眼,那还是有欧阳修的乌龙事件,这个世界,盛长槐虽然不了解这一科是否还和前世一样,但估计也相差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