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察觉绳索松了,忙一手去拉,晗晗小声地喘着气,说:“哥哥,我,我帮你。”
安静从心到身到每一根头发丝都凉了下来,只觉入坠冰窖般,整个人颤声喊起来:“你别动!”
罗子淞也察觉了什么,从瞄准镜里看到了晗晗缠着绷带的手费力地拉扯绳子,安静则死死扣住绳子不松手,手背青筋暴起,骨节用力到发白。
眼看丧尸就要咬上安静脚踝了,罗子淞系上自动升降的绳扣,直接跳了下来,在半空一晃将丧尸飞踹出去,随即搂住安静和晗晗,绳扣因重力瞬间往下滑了几米,楼梯上的人被周迟和项坤一个个扯了出去。
“太重了!坚持不了多久!”项坤急道,“快拉他们上来!”
小小的出口下方,丧尸群叠罗汉般堆了起来,有爬楼梯的,伸出手来拉扯罗子淞。
罗子淞搂着安静,手臂上青筋绷起,一手抬枪一枪一个,绳子在半空不断晃荡,瞄准十分吃力,幸而周迟和项坤飞快拉动绳索,将他们一点点拉了出去。
到得最高点,安静正要松口气,身上已被拉松的绳子突然滑落了,晗晗猛地朝后跌了出去,安静条件反射回身去拉,扯住了小女孩的手腕。
那本就严重烫伤的皮肤瞬间被撕扯开来,晗晗惨叫出声,哭了起来。
安静拉着她,罗子淞拉着安静,两人被拖了出去,忙一起将晗晗拉了上来。
项坤立刻朝后打手势,皮肤黝黑牙齿雪白的201冲了过来,将晗晗抱起就往重型装甲车跑,一边按着耳机道:“准备急救!快!”
他们这次带了许多新型的通讯设备,项坤按着耳后的按钮,道:“小杨,报其他人位置!人都出来了,让他们撤退!有需要的让人去接!”
杨庆在大后方排兵布阵,项臣他们戴得耳机都有定位装置,短距离以内都能在地图上显现。
杨庆看着几个大屏幕,道:“闻夏正赶回来,项臣和祁十一也在往回走,我已经让人去接了。”
“其他人撤退!马上!”项坤站起身,丢了颗炸弹进隧道口,几人往远处跑去,随即爆炸冲出无数血肉,落雨一般啪嗒啪嗒掉在入口外围,散发着焦臭。
安静被罗子淞抱着,一路跑进车内,几辆重型装甲车将幸存者装上,调转车头飞快离开。
罗子淞半跪下来,看怀里的人,还没来得及问一句“有没有哪里受伤”,就被安静扳着脸直接吻了上来。
罗子淞:“……”
罗子淞:“!!!”
安静嘴唇颤抖,死里逃生后怕不已,他仿佛抓着救命稻草,舌尖探入罗子淞嘴里,激烈纠缠吸-吮,感受到对方的体温和浓厚的信息素才一点点平静下来。
他泪流满面,想起方才的事,想起生死不知的闻川,一时哭得不能自已。
罗子淞本十分不适,此刻却不忍斥责,只得假装没有“强吻”这回事,抱着他走到一边坐下,哄道:“不怕,没事了,没事了。”
安静一头柔软的自然卷在一路奔波疲惫里贴在头皮上,显得狼狈不堪,整个人脏兮兮的,似从煤堆里挖出来似的,此时眼泪将脸上的灰黑冲刷出两条痕迹,露出下方本来的肌肤颜色,看着又滑稽又可怜。
安静揪着罗子淞的衣领,不断念叨着闻川,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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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淞道:“已经找到他了,别担心。”
安静这才彻底放松下来,就这么哭着昏睡了过去。
“滴……滴……”
医疗器械的声音在不大的房间里有节奏的响着。
闻川不知自己昏睡了多久,醒来时只觉浑身酸痛无力,他的视线聚焦了好一会儿才看清头顶发白的天花板,他呆了片刻,几秒后回忆起自己命悬一线时头顶毫无预兆砸下石块来,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猛地坐起,一时头晕目眩,有穿着灰袍的医生进来,看见他醒了便出去叫人。
闻川惊惶地四望,只见自己换了身衣服,手上插着输液管,脖颈上还贴着东西,他一把将东西拔了,然后摸到自己头上重新包扎好的绷带。
他在哪儿?这什么地方?周迟他们逃掉了吗?安静呢?
闻川脚下无力,下床的瞬间差点跪倒,虚弱地喊:“有、有人吗?医生?”
他嘴皮干裂,肤色苍白,扶着墙走出房间,见外头有许多人,有的拄拐,有的浑身缠着绷带,穿着灰袍的医护人员过来按他肩膀:“别乱动!”
那声音忽近忽远,听得十分不真切。
闻川挥开来人的手,道:“这是哪儿?周少将呢?”
医护人员转头大喊,闻川只觉耳朵里发疼,有人过来想将闻川推回去,人群朝他这边看来。
闻川心里慌得很,连声道:“我叫闻川,我找周迟,周少将!颜书玉呢?颜中尉?你们谁看见她了?找个负责人来!快点!”
他抓着人问:“我是怎么过来的?你们在哪儿找到我的?隧道里还有其他人……”
他脑袋一阵阵发昏,差点又晕过去,忙撑住墙稳了稳心神,道:“你们看到其他人了吗?隧道里有很多人,快去救他们!谁是负责人?!”
闻川慌不择路,四周都是不认识的陌生面孔,他恐怕安静他们还在隧道里生死不明,急红了眼睛。
他估计因为爆炸影响了自己的耳朵,旁人说什么他都不太听得清楚,见面前的几人嘴巴一张一合,又要将他往房间里推,他一急之下将人撞开,踉跄往前跑,挤过人群,冲进走廊里。
项臣正和闻夏从另一头过来,项臣手里提着吃的,脸色不是很好,闻夏正低声说着什么。
突见前面混乱,项臣忙跑了过去,一眼看到病房里空了,大吼:“人呢?!我让你们看得人呢?!我他妈才出去两分钟!”
闻夏转头看向另一头走廊,见人群堵在那边,忙走了过去。
医生朝走廊那头指,项臣追过去,挤开人群左右四顾,大吼:“闻川?!闻川——?!”
闻川背对项臣,扶着墙踉跄走着,忽觉有人叫他,声音模模糊糊,仿佛隔着水隔着棉花,他转头去看,两人隔着人群遥遥相望,项臣忙挤过去,闻川一下红了眼睛。
闻川先是走了两步,嘴唇颤抖,随即推开面前的人朝项臣跑去,项臣个头高,在人群里十分显眼,缺了一角的眉毛上方还有伤口,胡子也没刮干净,显得憔悴了几分,但却不掩摄人气魄。
项臣伸长手臂,将人一把拉过来,闻川扑进项臣怀中,只觉一颗心猛地归了位,一时膝盖发软,直直跪了下去。
项臣忙将人搂住了,干脆打横将人抱起来,刚一转身,身后闻夏抱着手臂好整以暇看着二人。
闻川愣了半晌,以为自己不仅耳朵出了问题,眼睛也出了问题,一时张着嘴呆住了。
闻夏笑了笑,张开了手。
项臣心里只觉不好,果然,怀中还没捂热的人立刻挣扎下地,似幼崽找到了家般,一头扎进了闻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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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里。
项臣:“……”
闻夏搂着弟弟亲了亲,干脆似幼时般将人抱起来,闻川双腿环在大哥腰上,不抬头,只一个劲地往对方颈窝蹭,这个样子的闻川项臣是从未见过的。闻夏托着弟弟屁-股,朝项臣得意地挑了下眉。
项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