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司羽这几日勉强养好的伤口,在这一路的颠簸之下,似乎又裂开了。
低头看了看有些发红的胸口,风司羽忍不住轻咳了几声。
马车外,赶车的是一个年轻人,眉眼也算清秀,只是,一双眉头一直紧锁着,仿佛有愁不完的事。
那年轻人看起来年纪与风司羽相仿,也是有武艺傍身的,一听到马车内的咳声,便收住了马。
“公子!可是需要休息一会?!”
“还有多远?”
“再有一个时辰就到洛阳了。”
“什么?”风司羽暗道,自己竟然离开洛阳这么远了吗?!
马车外那年轻人的声音传来,将他的疑惑解开了:“公子,我们离洛阳并不远,只是…”
“您现在伤势严重,岛主吩咐过不可急行,免得牵动您身上的伤!”
“他还吩咐你做什么了?”
“回公子的话,属下名叫柳南河,是岛主收养的孤儿,也是,他的徒弟。”
“我问的是,他还吩咐你做什么了?”
柳南河回想起前一日柳松寒唤他过去时的情景:
“南河,回来了。来,坐。”
“师父唤徒儿前来,有何吩咐?”
柳松寒略一斟酌,说道:“你在我身边,多久了?”
“回师父,自徒儿记事起,徒儿便在师父身边。至今已有十三年了。”
“转眼,竟然已经十三年了。今日唤你前来,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
“师父尽管吩咐。”
“明日起,你便离开这里吧!”
“师父?您?”柳南河有些迟疑,以为自己做了什么错事,引得柳松寒发了脾气。
“不必担心,我是要你替为师,保护一个人。”
“徒儿定完成师父嘱托。”
“不!我的意思是,自今日起,你要留在他的身边,尽你所能,护他周全。哪怕,在必要的时刻,牺牲你自己的性命。”
“如此,你,可愿意?”
柳南河看着这个自小把自己养大的人,这些年一同随他出生入死,他已经将柳松寒当做自己的父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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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看柳松寒的情形,想来,这个人,对于他来说,是十分重要的。
柳南河双手行礼,对柳松寒道:“师父放心!徒儿,誓死跟随公子,决不让他,有半点损伤。”
柳松寒一手紧紧握住柳南河的双手,缓缓压了下去。随后又在肩膀上用力的拍了两下。
“好!南河,不枉为师如此看重你!”
“多谢师父,这都是,徒儿应该做的。”
“只是,现在,还是不要让他知道为好。”
“徒儿明白,请师父放心。”
风司羽等了半晌,也不见柳南河回答,说道:“算了,继续走吧。”
一个时辰之后,夕阳已经西下,风司羽也已经回到了洛阳城内。
还是那片湖泊,那棵柳树,只是,一切都与之前不同了。
风司羽自马车中走出,对身后的柳南河道:“你可以回去了。”
“是!”柳南河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风司羽有些蹒跚的身形,来到了那棵柳树前,一路走过,腿上,已经露出一个鲜红的血点了。
风司羽背靠着那棵柳树,看向眼前的落日,悬挂在湖泊之上。
如此美景,与前几日的处境相比,恍如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