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过后,上官锦婳兀自还在慨叹世事无常,却听那人将笛子一收,拍手叫了一声好。
随后,将骊娘唤来,指了指上官锦婳,说道:“她的房间在哪里?今夜,我就要她了!”
说完,不待上官锦婳回应,起身便随着下人,走向了她的房间。
上官锦婳原本以为遇到知音,听了这话之后,如被冷水淋头,泪流满面的歪坐在地上。
耳边传来骊娘的声音:“这位公子出去阔绰,一看就是不凡,你能得他青睐,不知道比别人幸运多少倍。”
“伺候好了这位公子,将来,你在这里还能有所倚仗,至少,活得不会太差。”
骊娘好言相劝,见上官锦婳还是没有任何反应,便继续道:“你最好还是收起你苦脸,若是你惹恼了那位公子,你的命可就没有那么值钱了。到时候,老娘就把你绑在后院的廊柱上,任路过的人…随意轻薄…”
上官锦婳听最后骊娘自牙缝中挤出来的话,不由得浑身一抖。抬手轻轻擦拭了脸上的泪水。
骊娘见威胁奏效,喊来了下人,吩咐道:“把上官姑娘送自己房中去,看好了她,就算是寻死,也得先把那位公子伺候好了…”
见骊娘一语道出心中所想,上官锦婳也是一惊,随后,不待她再有反应,两名下人自骊娘身后走了过来。
一边一个,将上官锦婳扶起。只是,扶起之后,却一人握着她一只手,不肯有半点松懈。
上官锦婳原本锦衣玉食,力气自然不如这两人,所以,只能任由两人一左一右,拖着她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听着身后房门被关的声音,上官锦婳心中凄然。
再次拭去脸上的泪水,她抬手自头上将一根簪子取下,紧紧的握在手中。
即便无法伤到他,给自己做个了断也好。
上官锦婳缓缓走到床边,那床上的帷帘已经落下,隐约间,只能看见有一个人躺在那里。
上官锦婳一只手微微发着抖,慢慢将那围帘掀起,另一只手,却将手中的簪子握得更紧了。
在她抬手想要将那簪子刺出之时,却是整个人都愣住了。
里面那人侧躺着,正对着自己,一张绝美的容颜,双眼紧闭,呼吸均匀。显然,已经睡着了。
而他的身后,原本属于自己的床,此时已被一分为二,自中间位置,被硬生生劈开,两半床中间,已经足够一人站立。
显然,这里面的一半,是留给自己的。
上官锦婳收起手中的簪子,并没有想要进去睡的意思,而是盯着床上人,可那人,却没有醒来的意思。
半晌,上官锦婳伏在床边,无声的痛哭起来。仿佛,要将自父亲离去,家中所有变故之后,又被送到了风月之地。这段时间所受苦,全部发泄出来。
第二日一早,上官锦婳恍惚中听到了敲门的声音,一下子惊醒,自床上坐了起来。
抬眼看向门边,一背影已经伸手将那扇门打开了。
上官锦婳心中一惊,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连衣服都未动过,只是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何事?”风司羽冷眼看着敲门的骊娘。
“公子,奴家只是关心公子,不知道我家姑娘,可否让公子满意了?”骊娘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屋内,上官锦婳慌忙起身,将发簪插回自己头上。
见她看向屋内,风司羽邪魅一笑,一抬手,自骊娘的头上取下了一片树叶,送到了她的面前。
骊娘以为他是要告知自己该做打扫,抬手接过,却忽然觉得脖子一痛,一伸手,竟然已是一手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