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情况,我自己清楚。”阮星若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公子可知,星若,在第一次见到公子那一日…”
风司羽见她开口说话,便直接将她的背靠在身后的树上,以此作为支撑。之后,便十分关切的看着阮星若。
阮星若笑了笑,继续说道:“那一日,本是星若第一出手,伤了公子之后,本就惴惴不安,谁知…”
风司羽并不知道她说这些是为了什么,只是在担心她的伤势,接下来的话,使得他彻底懵了。
“谁知,整个峡门关的百姓,都在交口称赞:军师夜寻,于大军压境之下,以一己之力牵制敌军,配合守军,拼死守卫峡门关。”
“听到这些之后,我便后悔伤了你。之后,我一直想要寻机会问你的情况。无奈你鲜少出峡门关。再之后,终于有机会见到你,却根本没开口的时机。”
“夜公子,星若,自那一日起,便已心仪公子。今日,能有机会与公子并肩作战,实乃星若之幸。星若,至死不悔…咳…咳…”
风司羽听了她的话,彻底愣住了。他从未想过,这世间会有人,只因一句心仪某人,便会豁出性命去维护。
风司羽更未想过,这世间,除了叶风澈贺步瑜,还会有人如此的信任他,肯以性命相托,如同,当年的云夕瑶一般。
可是,看着阮星若性命危在旦夕,风司羽的心,忽然觉得一痛,手又如当年那般,不由自主的有些发抖了。
阮星若皱眉,看起来十分痛苦。风司羽顾不得其他,直接将她扶起,准备再次为她运功调息。
“别白费力气了,你若耗费太多内力,待会他们追上来,你如何能脱身呢?”
“我不在乎。”风司羽没有理会她的话,继续运功。
阮星若一手轻轻的握住了他一只手,侧头道:“我想要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可惜,此生未能手刃杀害师父的仇人…”
说完这些,阮星若像是耗费尽所有的力气,软软的向后倒去。
风司羽一把将她扶起,之后送入自己怀中,焦急的说道:“你的话说完了,我还没有说。我不准你有事…听到了吗?”
“你不是说倾心于我吗?现在,不许你有事,待你好了,我便娶你为妻!你不许死!听到了吗?”
阮星若听了这话,笑了。之后沉沉的睡去,只留下风司羽独自悲伤。
片刻后,他又像是下了决心,打算再次扶起阮星若,全力为她调息。
“谁?”
调息中的风司羽忽然睁开了眼睛,右手轻轻一甩,一颗石子向着侧后方疾驰而去。
“阿弥陀佛!”一声佛号自后方的树林中传来,十分熟悉的声音。
风司羽正在暗自奇怪,便见沐闲自林中走了出来。
“阿弥陀佛,风施主别来无恙啊!”
“沐闲大师?”风司羽收起内力,转身看向了沐闲。“大师因何会在此处出现?”
沐闲对着风司羽略一施礼,回答道:“贫僧昨日路过长安城郊,见几人聚集一处,欲围杀一人。”
“贫僧心生恻隐之心,便寻着几人踪迹前去。谁知,待贫僧赶到之时,一场战斗已过。贫僧还道何人有如此本事,打伤一众高手,原来竟是风施主。”
风司羽听他解释,并不为所动,开口问道:“他们都无法寻得我的踪迹,大师因何能够寻到风某?”
“阿弥陀佛,风施主,你这身上的香气,贫僧想寻不到都难。”
风司羽一听,便了然了。他所说的香气,确实是他身上的,乃是当时,他离开容爵岛时,绛珠所赠。
之前被一众高手围攻时,正是使用的这东西,据绛珠所说,乃是痒粉。被这粉末粘上的人,浑身会奇痒无比,短时间内无法去除。
只不过,这东西功效虽好,味道却不佳。如同绛珠身上的味道一般廉价。是以,非到必要,风司羽是不会使用的。
沐闲能够寻着这微弱的味道,找到他,也算是本事了。
风司羽听他解释得通了,不再思虑其他,马上起身一把将他拉了过来,指着阮星若说道:“大师,您一定有办法对不对?”
沐闲一见阮星若,伸手探了探脉息,眉头马上皱了起来。
风司羽见状,马上说道:“大师,若您有办法,还望全力医治。风某,愿竭尽所能,完成大师要求。”
沐闲摇了摇头,开口道:“风施主大可放心,出家人慈悲为怀,定会全力医治。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此处,地处偏僻,药材稀缺。想要医治这位姑娘,并不容易。”
“只要大师肯出手相助,其他的问题,由风某来解决。”
“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