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庭院之内,外部的摆设平凡无奇,但房间之内,却奢华非常。
而这房中,却聚集了三十几个人,这些人个个身着夜行衣,不露头脸,只有一双眼睛盯着面前一人的一举一动。
为首这人,虽也着黑衣,但没有蒙面。身形微有些胖,看起来年纪不小,一顶高冠紧紧系在头上。
只是,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他那顶掩人耳目的高冠之下,并没有头发。
一双横眉,给人凶戾之感。唯一让风司羽一见到就想杀他的理由,是他那一张大方脸,与久瓦相同的方脸。
这人便是‘新月’的首领范臣!而他,本是朝中官员,任都户指挥吏一职。这职位虽不高,却因他是‘新月’的首领,备受宫中那位器重。
而这些日子,范臣因为自己儿子失踪一事,不得以,派人寻了风司羽的麻烦。毕竟,容爵这样的魔教,不是一般的人能惹得起的。
风司羽的大婚之日,本是最佳的刺杀时机,只是这计划,因为南宫耀一行人的出现,只能延后了。
毕竟,宫中那人再如何倚仗自己,也不可能会允许自己一日之间杀害如此之多的朝廷大臣。或许说,将他这样的一个组织,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若真是如此,只怕自己不只官位不保,性命也将堪忧。
如此,便只能等到子夜之后,待那些朝中大臣走后才能行动了。
正当范臣集结好了人马,三十几名杀手,早已穿戴整齐。在他们准备出门之时,忽然之间脸色突变。
只因为,一阵悠扬的笛声传来。笛音虽然动听,但却处处透着落寞之感,正是‘栖迟’。
范臣这次招集之人,个个都是高手,一听这笛音,纷纷以最快的速度跃出了房门。
范臣的武功自是不低,待得他与众人一同出了房间,向外看时,目光已是一寒。
对面,一人半卧半坐的依靠在身后的房檐上,右脚踩着房檐,左脚轻轻垂下。手中,一支白玉笛随着手指的节奏微微摆动。
这人最为显眼之处,不是他在面对如此众多的敌人时淡然的表情,而是,那一身在这黑暗之中十分鲜艳、又十分惹眼的红衣:大红的喜服!
一见这身装扮,范臣便已经明白,这人便是风司羽!被世人称之为‘瘟神’的赤溟门门主,亦是魔教的教主。
范臣仰头看向他,目光渐渐阴冷。对于风司羽的到来,虽然意外,却并不惊慌:“风岛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不知阁下今日前来,有何贵干?”
对于他的开口,风司羽并没有理会,只是自顾自的吹着笛子,仿佛,面前的这些人与他毫无关系一般。
范臣见他这副模样,眼光一转,给了手下的人一个眼色,四周的黑衣人便转瞬间没入了四周的黑暗中。
“风岛主大驾光临,不知有何指教?”范臣再次开口。
这时,身边一人小声的在范臣耳边说道:“大人,小心这笛声。”
范臣心下一惊,连忙运功抵挡,当他发现真气运行有些凝滞时,脸色再次一沉,准备直接出手打断。
谁知,风司羽已经放下了手中的玉笛,斜眼看向下方的人群,嘴角牵起:“范大人,久仰大名。”
“指教不敢,倒是有样东西,要送给大人!”风司羽没有理会下方渐渐向他围拢过来的人群,十分悠闲的回道。
微微坐起,他自怀中取出了一块腰牌,一抬手,便径直送到了范臣的手中。
范臣伸手将那腰牌接下,一直盯着风司羽的目光终于落了下来,一看之下,面色大变。
这块腰牌,并不是阮星若或者那些前来刺杀他的人的,而是另外一块腰牌,与他们完全不同的。
在‘新月’,像阮星若这样普通的人物,手中所持的腰牌,自然是最为普通的,半月形的腰牌。
而范臣手中,则是满月的腰牌,代表着他首领的身份。
在这满月腰牌和半月腰牌中间,还有三块腰牌:盈月形的腰牌。
而有资格拥有这盈月形腰牌的人,自然是新月的核心人物,原本,盈月形腰牌只有两块,直至,久瓦的出现。
而另外两个拥有盈月形腰牌的人,此时正站在范臣的身后。不必想,这一块,必然是失踪已久的久瓦身上的那一块了。
“你把吾儿怎么样了?”范臣阴沉着脸色说道。
“哼!”风司羽冷笑了一声,自屋檐之上站了起来,冷冷的说道:“不过是,替大人您,好好教训了一番而已。”
范臣再次对着下方一众人等使了个眼色,之后又看向了风司羽:“老夫的儿子,还轮不到你来教训!”
“呦!大人您自己不好好管教,那在下,只好替你管教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