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家在这长安城内,也算是有头有脸的,而他的父亲却并非江湖中人,而是一位富商。
这些日子,他父亲带着母亲前去跑商,是以,这院内,便只有洛宁远和几个仆从。
“雁儿姑娘,你先休息,如果有需要,尽管吩咐下人就是。”
“好的,谢谢你啦。”
洛宁远嘱咐完,便放心的离开了家,继续去做他自己的事情了。
呼延钰雁好奇的在洛宁远的家中四处看着,将几乎所有的屋子走了一遍,看着那中原特色的装饰和摆设,说不出的喜爱和新鲜感。
在她走进了第五个房间的时候,便被那里面的一样东西吸引了注意力。
那是一间书房,呼延钰雁走了进去之后,好奇的看着长桌上摆放着的一张古琴。
这东西在草原上是没有的,呼延钰雁自小便见识过风司羽以乐律制服敌人,所以便对乐器相关的东西非常的喜爱。
而草原之上,除了他师父不离手的那只玉笛,便只有三弦琴了。
这时忽然见到这张古琴,便不由得伸手想要轻抚一番了。
那琴声飘逸空灵,呼延钰雁的手一触碰到,便已经对它爱不释手了。
随即,她便坐下来专心的研究起这张古琴来,以至于,身后来了人,也没有发觉。
沈寂文来洛宁远家早已经轻车熟路了。二人自小一同长大,虽然各自拜入了不同的门派,但却并不影响二人之间的友情。
更何况,因二人的关系,沈家与洛家更是时常往来。所以,对于沈寂文来说,洛家便是他的第二个家,他随时想来,便可以前来。
这一日,当他畅通无阻的进了洛家的门时,却发现了不同之处。
那是一阵琴音,除了琴本身的悦耳之外,以他对于乐律的了解,可以非常清楚的感受到,抚琴之人,虽对这张琴并不十分的熟悉,但在那琴声之中,满是欣喜和兴奋。
沈寂文轻笑一声,暗自奇怪:分明洛宁远并不十分的喜欢乐律,这张琴,他送来他家已有两年之久,也没有见他弹过几次,今日怎么转了性子了呢?
沈寂文一边向着琴声的方向走去,一边仔细听着这曲子。
那曲中更多的是欢快、自由,这让沈寂文这个尤喜乐律的人,听得心旷神怡。
但当他来到那的人的房间门口时,他却完全愣住了。
一个女子的身影,正背对着他,坐在椅子上抚琴。而那女子身上穿的,却是草原姑娘的打扮。
这样的一身装扮,再配上这样的琴声,二者之间,看似没有联系,但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让沈寂文不由得呆呆的看了半晌。
呼延钰雁在抚过一曲之后,刚刚打算满意的再弹一曲其他的曲子,却忽然听得背后有人叹息一声。
“谁?!”她的反应十分迅速,在对手还来不及反应时,便将桌上的一支茶盏向着身后来人掷了过去。
沈寂文听过了一曲,觉得心旷神怡,本打算轻咳一声,之后再与眼前的姑娘打声招呼,谁知她竟忽然出手了。
呼延钰雁在掷出了茶盏之后,沈寂文刚刚堪堪躲过,她人已经来到了眼前,一记飞腿便向着沈寂文的面门而去。
沈寂文没想到,这姑娘抚琴豪放热情,动起手来更是丝毫不让,一时间,竟打得他措手不及。
“姑娘!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沈寂文一边努力的躲避着呼延钰雁的攻击,一边想办法与她解释。
“哼!有什么误会,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偷偷溜了进来,你这样胆子这么大的小贼,我还是第一次见!”呼延钰雁说着话,手上的力道并不见减少。
沈寂文连忙继续解释道:“姑娘真的误会了。在下与洛兄是好兄弟,是他允许我随意出入他家的,不信,你可以问问他家的下人啊,是他们放我进来的。”
呼延钰雁听到这里,收起了手,面露疑惑的看着他。恰巧这时,洛家的人过来为她送吃的。
沈寂文一见有人了,如见救命稻草一般,先行开口与那人打起了招呼。
“云儿,我是沈寂文,你是认得我的对不对?是洛兄允许的进来的,对不对?”
那小姑娘并没有想到,平日里温文而雅的沈公子究竟遇到了什么样的麻烦,竟然会这样极于等待她的一句确认的话。
云儿姑娘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只是站在原地看着这二人。
一边的呼延钰雁却以为他是在威胁这小姑娘,气道:“人家根本不认识你,竟然还想出言威胁。”
说完,再次动起手来。
云儿姑娘一见二人动了手,马上自惊讶的状态中退了出来,想要上前,却因武功不济,无法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