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衿说完这些之后,再次重复着说道:“在下重新自我介绍一次:在下魏子衿,自当年容爵岛一役之后,一直居于岛中,直至半月前,指到岛主指令,才率容爵岛众人前去的峡门关相助。”
正在贺步瑜皱眉为何他会如此说话的时候,魏子衿身后的人也一陆续的开始自我介绍了起来。
“在下陈壤,十二年前入容爵岛,当年岛中变故,在下随容爵岛众人居于岛上,至半个月前,前去峡门关。”
“小女子绛珠,幼时蒙老岛主搭救,一直追随岛主,直至当年岛中一役,受新岛主之命,同众人一同居于岛上,于半月前,前去峡门关。”
以贺步瑜为首的江湖中人,在一片震惊和沉默中,听着这些人一一对自己的身份,这些年的所在,和这几日的所为陈述着。
待这些人全部说过了话之后,魏子衿看向了贺步瑜,继续说道:“容爵岛人数虽不少,真正会武功的,也不过百人,此时前来的是其中一部分,而另外一部分,则是留在了峡门关。”
不明白他所言是何义,贺步瑜只有沉默听着。
“这些人,想来在当年容爵岛一役,盟主也是见过的,而今日前来的这些人,正是容爵岛中重要的人物。请问盟主,在下说得可正确?”
贺步瑜将这些人的样貌一一看在眼里,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当年的情形,也大体可以确认,当年所见,正是这些人。
一下子,贺步瑜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同时,他也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贺步瑜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反问道:“阁下所言,是奉你们岛主之命?”
贺步瑜一语道出关键所在,场中原本的寂静之中,渐渐开始出现了小声的议论之声。
魏子衿也并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继续自己的之前的话:“敢问盟主与诸位江湖义士,这九年来,除今日外,可曾在江湖中的任何地方,见过我容爵岛的这些人?”
“八年前,传遍江湖的峪峰山一役,可曾与我们这些人,有半点的干系?”
魏子衿的声音并不算大,但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目光在场中众人的脸上一一扫过,直至最后,又回到了贺步瑜的脸上。
贺步瑜并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直直盯着魏子衿的脸,再次开口问道:“奉岛主之令,是奉的谁的令?”
魏子衿没有回答他,只是沉着脸看着贺步瑜,二人彼此对视着,谁都没有让对方半分。
而此时,场中已是议论纷纷。
“风司羽不是早在八年前就已经死了吗?他们说的奉岛主令,他们是奉的谁的令?”
“他们所说的岛主,不一定就是风司羽吧?他已经死了的消息,不正是贺家发出来的吗?”
“是很奇怪啊,可是你听盟主的意思,他分明非常的介意这个岛主到底是谁啊!难道风司羽那个瘟神没死吗?”
“说奇怪,确实很奇怪啊,他们这些人都说自己是容爵岛的人,可是我们围攻峪峰山的时候,好像还真的没有这些人啊!到底怎么回事?”
“就是呢,当年,不也是盟主一口咬定说那些人都是容爵岛出来那群魔教之人祸乱江湖吗?可是怎么又不是同一批人?”
“再说,围攻峪峰山之后,风司羽不是已经死于贺盟主之手了吗?怎么…”
“阿弥陀佛。”
场中众人议论纷纷时,一声佛号传入了众人的耳中。
一直未曾开口,稳坐场中一个方向的沐闲说道:“无论他们是否当真是容爵岛之人,无论他们的岛主是谁,奉的又是谁的令,他们今日所为,都是做出了所有江湖中人想要做的事情。”
“在我们之前,于战事最盛之时赶至峡门关,相助守军,夜袭联军。更是将这多年来觊觎我朝疆土的罪魁祸首一举击杀。”
“无论此人是谁,能有如此报国之志,又能有这样的本事做到所有人想做的事,此人,贫僧佩服之至。”
众人听了沐闲的话,不少的人也都纷纷点头:“不错,这人能将胡德击杀,于国于民,都算是整个江湖的英雄了。”
“不错,此人将我等准备做的事都做到了,也算是个人物。”
于是,议论的声音再次响起:“可是,如果这个人真是风司羽那个瘟神,那他…”
“怎么可能,风司羽那种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怎么可能做出这样为国为民的事情来,不可能是他。”
“不错,即便今日这些事是容爵岛之人所为,他们之前所做的伤天害理之事,也是不容于世的,休想让我原谅他们。”
“正是,我与容爵岛的仇,可不是一日两日可解的,更不是因为他们杀了几个外邦的敌人就可算了的。”
“哼,容爵岛之人,恶惯满盈,即便他们杀了胡德,最多今日饶他们不死而已,我们的仇,是必然要报的。”
“不错,再说,这样的事,怎么可能当真是容爵岛之人所为,说不定,眼前这些人,是有心人派来假扮的,以此来为峪峰山一役的那些人开托。”
“有道理,与我们有仇的那些人,一个都没有看见,他们分明正是逃到了容爵岛的。今日并未得见,可见眼前的这些人,定是人假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