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想在这样的情况下杀了风司羽,是不可能的。
“阿弥陀佛。”一声佛号传来。
沐闲也已自人群之人,走了出来,一直站到了柳南河等人的身边。
以沐闲大师在江湖之中的地位,他的话,自然不会有人不听。
“阿弥陀佛。诸位有所不知,当年,贫僧曾在无意间得知,军师夜寻,便是风施主的化名,而当年峡门关一役,更是因为风施主的舍命相守,才可换来了这么多年边境的安宁。”
“什么?怎么可能?”一时间,场中议论纷纷,所有的人都不相信,这样的事,是风司羽所为。
“我也可以做证,风司羽,确实曾用过这样的一个化名。”一直未曾开口的贺步瑜,忽然说话了,但也只是说了这一句,之后又不再开口。
议论之声再次响起,所有人,对于风司羽的行事,有了完全天番地复的改变。
只不过,依然有人不满的说道:“就算他当年死守峡门关是事实,但他滥杀了那么多的江湖人士,也是我等亲眼所见。”
“正是,即便他的功绩不少,也不能就此免去他滥杀了那么多的罪行。”
“此人,就是该死!”
“对!”
“诸位。”沐闲也已经听到了场下那些人所言,他继续说道:“诸位想必应当明白,风施主于大战之际击杀胡德,此一事,于朝廷,于百姓,甚至于整个江湖来说,都是大功一件。”
“重伤敌军元气,于我朝百姓来说,或许便可自此远离战乱之苦。此一事,便可足够换他今日平安离去了。”
“诸位各自之间,自有恩怨,贫僧自是不便参与,但今日,贫僧斗胆,会誓死保风施主一命。即便只为边境之内因他而免受战乱之苦的百姓,贫僧也愿行此一事。”
众人听到沐闲已当众说出要护风司羽,也都不由得为难了。
想要维护风司羽的,单单赤溟门已足够江湖中人忌惮,更何况,又加上了容爵岛和沐闲等人。
议论声再次响起,就连几大门派的掌门,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了。一时间,几乎所有人,都看向了场中的贺步瑜。
而贺步瑜的目光,则是一直盯着直到这时仍未曾苏醒的风司羽,见了这般模样的风司羽,他的神情也有些恍惚了。
场中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贺步瑜也忽然回过了神,他抬眼看了过去,见众人都在看他,缓了缓,开口说道:“诸位,贺某招集诸位前来,为的便是相助峡门关,今日,既然已经有人将我们想要做的事做完了,就便到此为止吧!”
“无论如何,他们已先我等一步,做到了一个江湖中人该做的事,也算是为国为民立了一大功。所以,今日,所有容爵岛之人,可自行离去,不会有人阻拦。”
听着场中一部分人不满他将仇人放走的声音,贺步瑜继续说道:“我知你们中不少的人与他们有过节。但那是你们自己的事情。过了今日,你们大可与他们寻仇,但今日,贺某此言已出,绝不容任何人阻拦。”
贺步瑜说完这些话,环顾四周,仔细的看了看众人表情,之后说道:“今日的武林大会,到此为止,诸位,请回吧。”
说完,他便不再理会其他的人,直接走到了正在为风司羽诊治的魏子衿等人的身边。
“师父。”呼延钰雁虽自小跟着风司羽,知道他身上伤势不轻,便这样的情形,也是第一次见。
在风司羽的耳边呼唤了半天,也不见他有任何的反应,这小姑娘已经忍不住哭了出来。
浅月见了这样的情况,也是第一时间来到了风行的身边,紧紧握着他的小手,看着他一脸焦急的守在风司羽的身边,和那已经在眼中打转多时的泪珠。
幸好,风行年纪虽小,人却也算坚强。他只是强忍着自刚刚与父亲相认,此事又亲眼见到父亲吐血昏迷而没有任眼泪落下了。
“如何?”听到了贺步瑜的问话声,魏子衿收回了帮助风司羽调息的内力和探在他手腕上的手。
“气血攻心,内息混乱,我需要,寻一处安静的所在为他疗伤,迟了怕会危及性命。”魏子衿说完,看向了贺步瑜。
贺步瑜没有任何表示,只是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带他来贺家吧。至少,不会有人来贺家寻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