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似乎都想到了这些过往，在说过了这几句话之后，便都沉默了。

半晌，宁缘芷才开口说道：“好久不见。”

风司羽也回道：“是啊，好久不见。”

宁缘芷一侧头，对着几名弟子说道：“锦儿，你们都先出去吧。”

上官锦一施礼，回道：“是，师父。”

风司羽一侧头，风衔马上说道：“师父，我带师妹同上官姑娘她们一起出去走走吧。”

风司羽会意一笑，回道：“好，照顾好她们。”

“是，师父。”风衔说完，对着宁缘芷和楚铃兰一施礼，带着呼延钰雁一同出去了。

几人走后，风司羽摇头，说道：“看来，这些小辈早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已经认识过了。”

宁缘芷也叹了声，说道：“是啊。毕竟，已过去这么多年了。”

听他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这样说，楚铃兰已经急得坐不住了，她只好打断二人的话，说道：“你们怎么都在说这些没有用的。”

随后，她便看向了风司羽，问道：“风哥哥，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我们会得知你命丧峪峰山的消息？为什么叶哥哥他也？”

听到了这里，风司羽反问道：“你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吗？”

楚铃兰马上回道：“当然不知道了。当年，我们只知道贺盟主曾经召集江湖中几个门派的人前去北荒，过了没几个月，师父忽然身体不适。”

听她提起了当年的事，风司羽马上认真听了起来。

“之后，便传来了要准备围攻峪峰山的消息。我们那个时候哪有心思去管那些呀。直到师父身体好转了，我们才准备前去的，可是，那都已经是围攻峪峰山的第二日了。”

“之后呢？”风司羽问道。

“我们赶到之时，战斗已经结束了。所见的，只有一片狼藉和满地的尸体。”

“还有关于你们的消息。”宁缘芷接下了楚铃兰的话，继续说道：“我们到了之后才知道，一直与他们为敌的人，是你，而据他们所说，你手下的那群杀人不眨眼的恶徒，被正义之士除尽，而你自己，则是被步瑜，大义灭亲击杀了。”

听到了这里，风司羽虽有疑惑，却来及再去想关于自己的事情，他紧张问道：“那么二哥呢？他是怎么死的？”

听了他的问话，宁缘芷沉默了，而楚铃兰，则是快要哭了出来。

风司羽并未开口催促，只是一直盯着宁缘芷的表情，半晌，她才开口说道：“我们得到的消息是：风澈他，因为袒护你，与江湖正道起了冲突，于双方交战之时，不慎身亡。”

“什么？！”风司羽听到了这样的话，马上起了身，同时，只觉得一阵血气上涌，口中一甜，再次吐出了一口血来。

“风哥哥。”楚铃兰连忙跑到了风司羽身边，将有些身形不稳风司羽扶住，同时关切的问道：“你没事吧，风哥哥。”

宁缘芷也皱眉看着他，说道：“对于这样的说辞，我们也不信。”

风司羽轻轻擦去嘴角的血，后又对着楚铃兰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事，放心吧。”

宁缘芷也是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们也曾问过贺步瑜，但他似乎有很多事瞒着我们，任我们如何逼问，他都不肯多说一句。”

“但我们却知道，这些年，他暗中做了不少的事，其中最为主要的，似乎是在找什么人。”

宁缘芷闭上了眼睛，嗤笑一声，说道：“谁知道呢。反正，知道这个消息之后，最为难过的，是婉玲。”

“她在得知你们二人相继离世后，也是吐了血。之后，身体便一直不太好。”

宁缘芷的声音并不太，轻轻柔柔，似乎在说着一件与她并不相关的事情，但在风司羽听来，却是哀伤之极。

“直到六年前，她为步瑜生下了一女儿，然后，便离世了。而我们，也是自那之后，与步瑜再无联系。”

听到此处，楚铃兰的泪水已经落了下来，风司羽却依旧无法自宁缘芷的话中自拔。

原来，八年已过，世事已变迁，故人早已不在。

沉默半晌，宁缘芷才又重新开口，问道：“那么你呢？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步瑜的大哥…”

风司羽自之前的情绪之中被唤了出来，他看了一眼宁缘芷和一脸认真的楚铃兰，他心知，宁缘芷想问这个问题，怕已不是一日两日了。

对于贺步宸的死，风司羽心中虽有愧疚，但当时的情形，他又是不得已才如此。

此时回想起来，究竟还是自己行事太过极端了。

风司羽张了张口，依然不知该如何向她们说起当年的那件事，对面的二人看着他的表情，沉默不语。

半晌，风司羽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时，已恢复如往常了。

“贺大哥，确实死于我手。”风司羽竭力想让他的声音平淡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