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小竹该怎么办才好,不该有的心意,好像越来越深入心底了。
可是,不该喜欢的啊,他是她的师父,纵然不是,他和姐姐也已经有了婚约,她又怎能……
最喜欢的姐姐,和最喜欢的师父,扬州城顾临岸那时的悲哀,她好像有些明白了。
她将脸埋在了竹叶里,单薄的肩膀微微颤抖着,忽然一双温暖的手覆上了她的肩,她陡然一惊,吓得忘记了悲伤,连忙坐起来,看见眼前那人温暖如春风的笑容,莫名地松了口气。
不是师父,还好……不是师父。
“竹子,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司马长渊看着她微微泛红的眼眶,关切地问道。
宫千竹连忙掩饰道,“没事啦,我没事。”
司马长渊微微皱了眉头,“到底怎么了?”
“我……我只是有个剑招不会使,有些沮丧而已。”宫千竹随便找了个借口。
“就为了这个?”司马长渊笑了,“墨子离不教你吗?”
“师父很忙。”
“是哪个招式?我教你。”
宫千竹拿起被扔在一边的剑谱,翻出了一招自己还没学会的剑式指给他看,眼神飘忽道,“就是这个。”
司马长渊接过来看了两眼,便站起来捡起掉落的一根竹枝,宫千竹连忙也抽出了莫邪剑跟他学。
平凡的竹枝在司马长渊手里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一般,舞动起来如同行云流水一般荡气回肠,宫千竹手执莫邪剑学着他的动作,刹那间刀光剑影,五彩华光随剑而舞,只听司马长渊还在一边舞剑一边为她讲解。
“所谓剑走轻盈刀行厚重,用剑的时候,想象自己与剑是同一个个体,只有将剑融入了自己的身心,才能做到剑中有人、人中有剑,从而达到人剑合一的境界。你的体质在力道上是缺陷,在使剑时剑随心动,如同高山流水一般,才能做到以柔克刚、以弱胜强。”
宫千竹似懂非懂地听着,只觉得自己好像被他慢慢引导,招式也渐渐顺畅,最后竟毫无纰漏地使完了一整套剑招。
两人的剑锋在最后并在一起,宫千竹抬起头,朝着司马长渊会心一笑。
司马长渊一愣,随即便对她温柔回笑。
居阳阁上的柳三娘收回了看宫千竹他们的目光,将视线移向身边的墨子离,调笑道,“看来,有人更适合做小千竹的师父呢。”
墨子离沉默不语,在原地伫立了半晌,最终转身拂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