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枫：“张先生，据我所知，汉代妇人在自家寝室多采用这种简单的发式。”

张舒平：“可这部戏的背景是明朝。再说，这场戏中，诗诗来见东方不败，是为了送画，可不是来侍寝的。”

叶枫：“送画只是借口，诗诗的本意还是想要获得东方不败的宠幸。至于说明朝和汉朝的区别，我觉得并没有多少区别，只要是女子在寝室的妆容，都以简单为好。”

张舒平不满地道：“你这分明是在狡辩。”

林清霞起身向叶枫劝道：“阿枫，张先生是这方面的专家，你还是听他的吧。”

叶枫：“清霞姐，你要明白，胡小姐身上的可贵之处不在于她的容貌，而在于她身上独特的气质。现在让她带上这些假发和首饰，弄得她身上的气质全无。这样一位平庸女子，怎能画出东方山河图？她又凭什么获得东方不败的宠爱？”

林清霞被叶枫这番话质问得哑口无言，她瞅瞅胡茵梦，又回头望望张舒平，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就在这时，徐可从门外走进来，冲众人笑道：“阿枫说的也有道理。这样吧，咱们先让胡小姐采用简妆拍一遍试试，看看效果如何，再做决定。”

张舒平不满地哼了一声，转身向化妆间外面走去。

徐可冲叶枫道：“阿枫，解铃还须系铃人，我陪你去给张先生陪个不是。”

叶枫：“好吧。”

等到徐可和叶枫出去之后，两名造型师上前来替林清霞和胡茵梦整理造型。

胡茵梦扭头冲林清霞笑道：“清霞，这个叶枫确实很有眼光。”

林清霞打趣地道：“阿茵，你别被他给忽悠了。他这个人，最会花言巧语地哄女孩子开心。”

胡茵梦：“可我觉得他说的没错啊！难道你也觉得我应该带上假发和首饰来表演吗？”

“这些我也不太懂，咱们就听徐导的吧。”

“其实，我心里也明白张先生为什么给我设计这个俗气的发型。”

“为什么？”

胡茵梦冲林清霞微微一笑，并没有说出她心里的答案。

林清霞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慌忙摇头道：“不会的，张先生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胡茵梦抿嘴浅笑，也没同林清霞进行争论。

…

这段戏是从林清霞坐在梳妆台前描眉开始拍摄。

随着工作人员敲响提示版，摄影师走到林清霞身前，将镜头对准林清霞的面部给一组特写镜头。

叶枫和徐克站在许小东身后，一起向监视器画面瞅去。

画面中，就见林清霞手挽衣袖，右手轻提黛笔，在胭脂盒里轻沾了几下，然后对着梳妆镜开拍涂抹眼影。

片刻之后，她又搁下黛笔，拿起一张口红纸送入口中，双唇抿起，又微微地张开。

看她的动作轻柔优美，魅惑之态像是要溢出监视器的屏幕。

许小东伸手拿起对讲机，喊道：“二号摄影师做好准备。”

对讲机里传出一个男子的声音，“我这边ok。”

许小东又道：“通知胡小姐入场。”

随着他的声音传出，身穿大红长裙，长发披肩，头上只别着一支玉簪的胡茵梦双手捧着一张卷轴画卷，脚步轻盈地走了进来。

“教主，妾身奉命画东方山河图，赶贺教主三天后举旗北上，预祝教主早日登基。”

胡茵梦饰演的诗诗话音未落，就见背对着她的东方不败缓缓地转过身来，露出一身的女儿妆。

诗诗惊得扔掉手里的画卷，人也摊软地跌倒在地板上，撞翻了旁边的油灯，引燃了那幅东方江山图。

“你的样子～”

诗诗一脸惊恐地抓着胸前的衣襟，边说边将身体向后蜷缩着。

叶枫看到胡茵梦的表演，心里暗自赞叹道：“这是一位被文学耽搁了的大明星，她要是能一心扑在表演上，只怕成就不在甄臻和林清霞之下。”

徐可双手抱胸，眼睛盯着监视器里林清霞和胡茵梦的表演，心里也是极为满意。

他起先还担心胡茵梦的演技会拖后腿，现在看来，她和林清霞就是一时的瑜亮，难分伯仲。

叶枫冲徐可笑问：“徐导，你觉得胡小姐这个妆容如何？”

徐可乐道：“你看女人的眼光肯定是没错的。”

叶枫无语地道：“您这是在夸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