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人从知鱼观来,萧云萦和陌奕皆是一身道服,而沈梦舟则是昨日的蓝衣劲装,宽肩窄腰和挺拔身姿虽然非常引人注目,可是自从他们三人进来,刘氏夫人的目光就没有从萧云萦的身上移开过。
素白色道服的萧云萦显得格外清秀,甚至更加稚嫩清爽了一些,她的头发束了一半,露出了额头,也露出一双剪水秋瞳,顾盼之间,盈盈水光流动,倒比什么胭脂水粉都来得清秀明丽。
这模样若是男人瞧着应该是极为清纯,我见犹怜的样子,刘家老爷倒还好,偏偏这刘氏夫人却紧紧盯着不放,一会看看刘家老爷,一会看看萧云萦,薄薄的嘴唇紧紧的抿着,一时间没有说话。
刘家老爷说:“三位修士都是从知鱼观来的吗?”
陌奕小道长亮出腰间的名牌,拱手行礼道:“知鱼观弟子陌奕,带两位朋友向刘老爷问好!”
刘家老爷神色如常,微微点头:“敝府最近有异,还是得请道长们帮忙瞧瞧,才让我娘子放心。”
刘家夫人此刻也发话了,声音冷厉,语气刺耳:“放心,我怎么放心,这一连死了好几个了,所有的商户都怕了我们庄子,哪个货郎还敢上门?”
被训了一顿的刘家老爷就像吞了苍蝇一样,脸皮微微发红,却也不还嘴,也不分辨,只饶了话题,哄着夫人说:“夫人先别急,还是先把事情给几位道长说清楚,也好找个对策,不至于夜夜难眠。”
刘家夫人冷笑说:“夜夜难眠,我只怕是你以前夜夜笙歌,流连欢场,才惹出了如此的怪事。”
这般直白的斥责,对面的三个年轻人俱是尴尬。
刘家老爷咳了几声,清了清嗓子说:“还有客人在,你也少说几句!把麻烦解决了就好了嘛。”
刘家夫人起身:“你自己惹的麻烦,你自己说!”这边别过身子去,不开口。
刘家老爷刘通这才对三位年轻人说:“小道长,让你们见笑了。我府里的事一时间说起来还有些乱,来人,看茶!”
家奴端了三杯新茶过来,三人这才坐了下来。
刘家老爷自己喝了一口茶,这才慢慢回忆说:
“算起来,也有六日了。最先出问题的是后厨偏院的侍女阿芒,那日凌晨,她突然自缢在了自己的房里,说起来她也算是忠仆,是自小就长在府里的丫头,不知为何这般想不开。”
“她该死!”刘家夫人突然冷冷地讽刺。
沈梦舟的眉毛一挑,把她瞧着。
刘家夫人怒气冲冲地说:“那个贱人的丫鬟,就该羞愧死,说什么忠仆,真是有辱我们的门楣。”
刘家老爷叹了口气,说:“你就先让我把话说完嘛!”
刘家夫人这才闭了嘴,不搭话。
“她死了之后,家里的事情就不对了。仆人们每每夜里总是听见偏院处有哭声,扰得人夜夜难眠。”
“若是一般人,突然收到这样的惊吓,难免有些心神恍惚,有幻听也是有可能的。”陌奕小道长有分寸地说。
刘家老爷摇摇头,眼中愁绪更浓:“此后,每天都有人仿佛中了邪一般相继身亡。护院死于自己的刀下,伙夫活活**而亡,园丁把自己活埋在了花圃之中,养鱼的工人溺死在了水池之中已经足足死了六人,这府里人心惶惶,流言四起,若不是我拿着他们的卖身契,早就不知道跑了多少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