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八道:“你瞧他长得眉清目秀的,大户人家的老爷肯定喜欢。保不准白大人就好这口,白大人的大腿你就是这样抱上的吧?”
三人又得意大笑。
朱老大道:“我觉得你们说的挺有道理。我现在这脚可舒服了!那白大人不知道还享受过什么待遇呢!”
七斤忽然一拍脑袋,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老大,我明白了,为何田爷把这人送咱牢里,八成是瞧咱们平时幸苦,这不送个小玩意让兄弟伙放松放松!”
朱老大笑道:“原来如此,田爷真是费心了。去把他按住,扒他衣服!我先上,你们再上,哈哈!”
李折寒却道:“不劳两位弟兄,我自己来吧。”
老八激动地直拍大腿:“这他娘的从哪来的温顺小白羊!姓白的调教的好哇!”
七斤用力点头道:“甚好!那可是能省一番力气了!”
一直旁观的马友顺,也被李折寒的话惊得目瞪口呆,摸不清这年轻人到底是哪路人,都经历过什么。
李折寒已经站起来,脱掉两件外衫,忽然一左一右,分别向老八和七斤脸上一抛,他本人则出人意料地迅速扑向朱老大。
朱老大大惊失色,这小子怎么说变就变。他正舒服地享受着,浑身肌肉都是松弛的,哪里来得及防备。主要他没想到他们有三个人在,这小子竟真敢动他。
可他自忖身强体壮,俨然如一堵厚墙,就算这瘦不拉几的小白脸撞他又能怎样?
他想错了,李折寒是冲着他腰间的匕首来的。并且动作极快、瞅得奇准,一把将匕首抓到手,反手捅向他腰部,用力一转,再拔出,抵在他的脖子上。
等老八和七斤手忙脚乱地将头上衣服扒下,李折寒已经完成了对他们老大的劫持。
李折寒从未想过一直忍着他们。这不是在牛家堡当奴仆,什么事情都可以忍忍一时。这三个无赖会得寸进尺,变着法子搞他,直到弄死他。
绝不可忍。
只是李折寒也清楚,他确实打不过他们,体格、力量、人数悬殊太大,正面冲突毫无胜算。
因此,从一开始他就盘算好,擒贼先擒王,只要制伏朱老大就能掌控局势。便先假意做低姿态,逢迎、捏脚、脱衣,都是演戏迷惑对方,让对方放松戒备,好实施突袭。
老八和七斤两个莽夫,还只是当这小子运气好,竟能夺了老大的匕首。
殊不知李折寒心智缜密,每一步都是事先计算好的。最关键的是,每一步都不能出错,哪怕一点儿差池,也会前功尽弃。
那匕首捅向的部位,必须捅准要害之处,才能让朱老大痛得全身都使不上劲。否则稍微偏离,便会被朱老大一个过肩摔反杀。
李折寒这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足见其沉着冷静过人。
七斤吼道:“你个兔崽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赶紧把老大放喽!”上来就要动手。
李折寒用力将匕首切进朱老大脖子,鲜血顺着流下来。李折寒红着眼,比七斤吼得更响道:
“退后!他娘的老子就一条命,和你们同归于尽!”
这哪里是什么温顺小白羊,分明是一头逼入绝境的疯狼!
李折寒心知,要压住他们,气势上绝不能输。他要比他们更狠更绝,要让他们以后也不敢招惹他!
朱老大面色苍白,是清楚这小子下手贼狠,真可能把他杀了,也忙叫道:“你们别过来!听他的!”
老八和七斤真被威慑住了,你看我我看你,却都不敢动。
忽然一把匕首抵在李折寒腰上,马友顺小声在他耳边说道:
“李兄弟,对不住了。你以为我怎么在这地狱活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