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又因为不忍心看到他受伤,他们又没有办法直接将矛盾的核心点出来。
如此一来,他恐怕是要等成婚之后,等到矛盾爆发出来的那一天,才能意识到问题存在了。
“师姐说我自欺欺人,师兄你也在说我自欺欺人……”
向后退却一步,张云精神恍惚,整个人都变得魂不守舍:“我真的是在自欺欺人吗?我不明白……我不明白问题究竟出在了哪里。”
“你明白的小云,其实你一早就明白问题在哪,只是你不愿意接受,心存侥幸罢了。”王成昱毫不留情地戳破了他的幻想,叹息着道:“不过这样也好,早些时候经历情劫,到时也能忘得快一些。现在受伤,总好过日后伤得更深,总比耿耿于怀一辈子要强。”
张云已经听不进去别人说什么了,他只记得王成昱让他走,便昏昏沉沉地离开了那里。
脑子里想着自己还要去修炼,跟着本能的指引回到了龙渊潭的住处。
看到了那熟悉的场景,他习惯性地坐到蒲团上面,开始运功修炼。
他最敬重的两个人,都在说他自欺欺人,这已经不可能会是别人的问题了。
既然如此,那就慢慢想,慢慢练。
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呢,不用着急,慢慢去思考就是了。
……
临仙城,慕府。
自从张云离开之后,慕泠人就有些心神不宁。
一方面怕自己的婚事出问题,另外一方面也是在担心冯建泽的事情。
那冯建泽终究是常家请过来的,就那么不明不白地没了踪影,难道真的就没有人追究了吗?
在不安中度过了数日之后,慕泠人的担忧终究还是成为了现实。
“世妹,世兄此次起来并没有追究的意思,我只是想知道冯建泽他究竟是怎么了,是死是活给我一个准话。”
常凯歌坐在慕家的客房,一手端着茶杯,不紧不慢地说着。
一双锐利的眼睛,时不时地在慕泠人身上扫过,就仿佛盯上了猎物的猎鹰一般,那种巨大的压力让慕泠人坐立难安。
她的父亲还没有回来,张云也才刚刚离去不久,慕家此时能当家做主的只有她一个人。
而就在这个时候,常家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过来兴师问罪,这让慕泠人如何能够抵挡?
她的额头上已经开始冒出了冷汗,常凯歌给她带来的压力太大了。
好在这个时候,常家的女主人开口了,现场紧张的气氛顿时得到缓解。
“凯歌,怎么跟你世妹说话的?进了仙门就忘了规矩了?”
一身盛装的中年女子走到慕泠人身边坐下,抓着她白嫩的手臂柔声安慰道:“侄女儿放心,有姨妈在,他不敢拿你怎么样。有什么事你想说便说,不想说就不用搭理他,姨妈这次过来就是来看看你的,至于那劳什子冯建泽?一个外人罢了,死了便死了。”
“娘!我在办正事呢!”
常凯歌不满地叫出声来,要知道冯建泽那可是他的同门,是他叫过来帮忙撑腰的。
现在人生死不明,疑似死在了慕家姑爷手里,他好不容易抽出时间过来调查情况,她这个当娘的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拆台呢?
盛装女子闻言,当即翻了个白眼朝他瞪视过去:“你还当我是你娘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爹呢!今儿我就把话放在这里了,不管你在外面有多大的能耐,回到家里那就得听我的!听懂了没有?!”
常凯歌是又气又恼,他只不过是想查明真相罢了,又没有以势压人的意思,不知道她在激动些什么。而且查明了真相,又不代表他一定会追究责任,真的是莫名其妙!
见自家母亲一副吃定了他的模样,常凯歌不由感到烦躁。他明白他娘为什么要偏袒慕泠人,因为他的外祖母也姓慕,慕泠人还真是她的侄女。
有这么一层关系在,她怎么肯愿意为一个外人,去责问自家人?
只是理解归理解,但常凯歌还是难以接受自己派过来的人就这么没了,他满脸焦躁地在厅堂来回踱步,心里想着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突然,他从余光中注意到一样东西,看到那东西反射出来的光,常凯歌下意识地朝那注视过去。
看到慕泠人头上那根发簪的形制,他的表情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对着慕泠人说道:“世妹,你把你的簪子拿过来给我看看,那东西好似并非凡间之物。”
那当然不是凡间之物了,是张云送给她的定情信物!
慕泠人有些不大情愿,但也知道不把东西交出去,这事儿肯定没完,略微犹豫了一下,她还是把发簪摘了下来,递给了常凯旋,“这是夫君给我的信物,表哥你拿稳了,可别给我摔坏了。”
见她愿意配合,常凯歌的脸色好了不少,他温声道:“放心,摔不了,看完了便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