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有多少人是被强迫的?有多少人是被逼到走投无路的?又有多少人是被你们刻意诱哄的?”
“最早的温瑜是怎么成为网红的?固然是因为贪婪,可又何尝不是你们引诱的结果?”
“还有顾重。他从头到尾都对徐阳避之不及不是吗?”
“至于我,你也说了,你最清楚我的来历,那你说,徐阳拿钱给我的时候,存的是什么心?”
“我的母亲,当初真的是病重难治吗?”
“可你也别忘了你当初是自愿卖给徐少的。”
“但会所的卡片是你找人塞给我的不是吗?”
“你说过你爱徐阳。”
“是啊!不说爱就会死,你不也是因为这样才投奔了徐阳?”
宿欲看着湛清仪的眼神充满了厌恶,“我很想知道,如果你的亲生母亲泉下有知,她会不会因为现在的你痛哭流涕。”
“分明当初只是一个单纯的受害者,可如今却成为了同流合污的加害者!”
“湛清仪,你还记得你手里染过多少鲜血吗?”
“午夜梦回,你就从来都不觉得愧对母亲吗?”
“闭嘴!你没有资格提她!”湛清仪终于忍不住爆发,伸手掐住宿欲的脖子。
他的手越收越紧,力气大的可怕,恨不得立刻捏碎宿欲的喉骨,让他不能在说出这样让人崩溃且绝望的话。
可宿欲却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你不敢和我动手。因为你还没完成徐阳给你的任务。”
“没有徐阳,你连你母亲留给你那点家当都守不住。”
“不,应该说你连自己的命都守不住。”
湛清仪手上的力气终于松开,他喘着气盯着宿欲,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而宿欲则是开口送客,“回去告诉徐阳,我会把你还有他一起送进监狱!”
湛清仪狼狈的步步后退,最终从病房踉跄跑出。
外面的值班护士听见声音不对,又见湛清仪跑出去的样子十分可疑。于是,她赶紧敲门进了病房查看,一眼就看见宿欲脖子上的掐痕和却后脑又再度流血裂开的伤口。
“我的天,这得重新缝针了,得立刻喊医生。”护士赶紧按住床头呼叫护士站的按铃,简单的说明了情况。然后就赶紧帮着宿欲止血。
也就是一会的功夫,医生匆忙从门外进来,在检查了宿欲的伤口以后,他的脸色也严肃起来。
“要不要报警?”湛清仪掐这么一下,可以说是用尽了力气,奔着往死里掐的。眼下就这么一小会,宿欲脖子上淤痕就开始红肿。
可宿欲却闭着眼摇头,拒绝了医生的好意。“不用。现在还不是抓他的时候。”
火场凶险,还受了伤,宿欲精力不足,应付完湛清仪之后,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可此时徐阳那头,却涌起了惊涛骇浪。
其实早在云月的案子爆发以后,徐阳的爷爷就已经给他打了不少电话,暗示他立刻回家,做好善后工作。
可徐阳却直接拒绝,甚至没把这些小事放在心上。直到今天顾重遇险,爆炸案全网轰动,他才不得不在爷爷的强行召唤下回到徐家老宅。
燕京,徐家老宅,书房。
一路舟车劳顿,徐阳回到徐家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了。可徐老爷子却精神抖擞,一点困意也没有,像是一直坐在书房里等徐阳回来。
徐阳心思转的很快,立刻就明白老爷子这次是动了真火。
于是,他很快调整了脸上表情,并且主动给老爷子倒了杯茶。
这期间,徐老爷子一直没说话,视线也并不放在徐阳身上,只是细致的摩挲这手里的景泰蓝花瓶。
“爷爷,我回来了。”徐阳凑到老爷子面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算是主动示好了。
徐老爷子冷笑一声,“我还以为你翅膀硬了呢!”
徐阳立刻低下头,站直身体,摆出认错的样子。可眼底压抑的危险与不服却半点不敢露出来。
他的确已经手掌半个徐家,可到底徐老爷子还有实权,不能轻易得罪。
而他这点隐忍,放在见识过大风大浪的老爷子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果然还是太年轻啊!老爷子放下花瓶,示意徐阳在自己对面做好。
往日谈笑晏晏的祖孙二人,现在却皆面沉如水。
“自己反思反思,最近都干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混账事儿。你要是管不好自己的人,以后就也别管徐家的人。”控制不住脾气,老爷子将面前的文件夹摔得震天响。
自从将徐阳提上继承人的身份后,徐家一路顺风顺水,徐老爷子已经许久没有发过这么大的火了。
的确,徐阳身边人来人往,可细数起来,除了偶然几个上不得台面的玩物以外,剩下的反而都是相当有能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