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午休结束的铃声远远地响起。
“我走了。”加茂怜没有逃课的打算,“下面就麻烦你们专业人士善后。”
五条悟瞟了一眼加茂怜,焰火映在他浅色的眼眸中,竟然意外地适配,白发少年扬了扬眉,然后笑起来,以一种插科打诨的语气说道:“再见啦,加茂前辈。”
加茂怜顿了顿,视线锐利地望过去,孔雀瞳与六眼隔空相对,从彼此眼中察觉到了名为同类的气息。
“再见。”加茂怜收回目光,“五条学弟。”
·
银座,FlowaCafe。
禅院甚尔一脸无语地盯着对面的孔时雨,“我从来没有想到过有一天会和一个男人来这种地方喝咖啡。”
“那还不是因为上次你放别人鸽子没来。”孔时雨往自己嘴里塞了一整个煎蛋,嘟囔道,“我可是买了五千元的双人Brunch套餐,明天就要到期了,总不能浪费。”
他抹了抹嘴角的酱汁,说回正事:“委托完成得怎么样,那边要的人你绑好了吗?”
禅院甚尔:“如果我绑好了,就不会跟你来这种地方,而是在去北海道度假的飞机上。”
孔时雨惊讶地抬头,要知道业内号称“术士杀手”的禅院可从没有失手的时候,中介先生顿了顿,试探性问道:“你和咒术界的人撞上了?”
“也可以这么说。”禅院甚尔举起杯子喝了一口,苦得他紧蹙起眉头去看菜单,EspressoConPanna。
“哦,你那杯是之前按照伏黑小姐口味点的,她喜欢无糖意式浓缩——这有一杯橙汁,我还没动过。”
禅院甚尔摇头拒绝,换了杯清水漱了漱口。
孔时雨看着禅院,忽然灵光一闪,脱口而出,“你没跟他们抢人,难道是因为惠?”
“啊?谁?”男人抬起头,孔时雨从他脸上看出了莫名其妙,茫然像面具一样死死焊在这家伙脸上,看起来不像装的。
地下中介叹了口气,“那是什么原因?”
“我去的时候就没了。”禅院甚尔说,“有个不认识的小鬼抢先把那东西杀了,只剩下一个脑袋。”
孔时雨还没来得及搭话,男人又皱起眉,“但我感觉自己以前好像在哪儿见过那个小鬼。”
孔时雨:?
禅院甚尔想了想,很快就放弃了深究,“算了,我本来就不擅长记住男人的脸和名字。”
孔时雨:……
知道这家伙是什么人渣个性,中介无奈说:“报酬怎么办?那边可是答应给一千万的。”
禅院甚尔从裤兜里抽出一只指头细的裹满了符咒的小木盒,扔给孔时雨,“走之前,我顺了一根头发。”
“能值个几百万也不错。”孔时雨接过盒子。
他小心翼翼地剥开符纸,听说这可是剩一只细胞都能无限分裂的怪物,格外珍贵,在交给咒术师前他得先验验货。
木盒被孔时雨轻巧地打开,他盯着盒底良久,缓缓抬头看向甚尔。
“皇帝的头发?”这位稳重的中年大叔此时毛都快炸了,“这里面什么都没有!”
禅院甚尔接过一看,原本用胶带粘着发丝的位置已经空无一物,他倾斜着抖了抖,在盒子角落发现了一撮已经碳化的灰烬。
“被烧掉了。”
作者有话要说:自怜欠费后,又烧掉了甚尔的一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