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小丫头就准备走。
栀栀又叫住了她,“红菱妹妹,还有一件事儿要麻烦你帮忙问问……”
“你说。”
栀栀说道:“我们人多,也是你们看在晴玉的面子上才收留了我们的,所以我们……也不好意思再吃用你们的东西。所以今天的晚饭我们能不能自己解决?你们能借给我们一口锅吗?再就是,我们能上山、能下河去找点儿野菜和鱼吗?”“你等着啊,我一会儿就来告诉你们!”红菱跑远了。
其他人踩着楼梯上了吊脚楼,里里外外看了一遍。
——小楼并不大,是个品字形的结构,一共三间房。客厅最大,大约十来平方,一左一右各一个小房间,大约各七八平方米左右宽。
就像红菱说的那样,这吊脚楼不算新了,但维护得还不错。应该也有人常常打扫,虽然也有些积灰,却并不十分肮脏。
不过,这吊脚楼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栀栀迅速扫视了一下屋子,说道:“正好两个小房间,就一间男宿舍、一间女宿舍吧,这地板也是竹子的,可以打地铺。大家打了水来把地板擦干净,夜里睡觉的时候把鞋子脱在大屋里……”
众人连连点头。
洪禾禾看了看已经被踩得有些毛糙的竹子地板,说道:“我们最好抓紧时间采点儿茅草回来编个席子铺在地上,不然……这地板看起来硌得慌。”
姚叔说道:“现在最重要的问题就是修个带门的厕所、再就是要不要给你们女娃娃修个带门的洗澡房。”
三个女孩子立刻齐声响应,“要洗澡房的!”
很快,红菱又跑了过来,站在吊脚楼下大喊,“栀栀!兰花说,你们可以建个茅厕!但是别用坡上的竹子!你们上后山去砍竹子!再就是,我们会借锅给你们,你们自己管饭吧!后山上的野菜、河里的鱼,你们能搞到就搞,搞不到我们给你们大米!”
栀栀笑了,“红菱,谢谢你!”
接下来,大家很快就分好工了。
——姚叔他们几个年纪大的,赶紧上后山去砍竹子回来,必须要在天黑之前搭出两间茅厕、两间洗澡房。
——申书华、陶容冶先去砍竹子去河里设个陷井来捕鱼,然后去打水回来洗涮房间,再去后山寻找一些野菜。
——洪禾禾和方丽娟去采集茅草回来编织草席。
——栀栀则先去找陈放了解一下情况。
商量完毕,各就各位。
姚叔他们出门时,为了防身,每个人都带了一把柴刀或者短柄鱼叉,这会儿结伴去了后山,引来好些女人们尾随、观望、指指点点。
栀栀下了楼,直接去了李晴玉和陈放住的吊脚楼。
她站在楼下,抬头喊道:“陈放!陈放——”
陈放再次出现在二楼,探出身子看向栀栀。
栀栀说道:“我叫别栀栀!我是李晴玉的朋友……请问,我能上楼来和你谈一谈吗?”
“你别上来——”陈放说道。
栀栀一怔。
陈放又说道:“你等我一会儿,我、我这就下来!”
片刻,陈放果然扶着竹墙,慢慢地下了楼。
方才隔得远,栀栀也没看到他的衣着容貌,这会儿看到了……
——陈放个子很高,瘦得可怕。他赤着上身,披着件衬衣,但衬衣没有系扣子,是敞着的。所以能看到从他的前胸到后背,都缠着纱布,纱布处隐约透出黄色的药膏污迹。
他脸色苍白,双颊深陷下去,头发可能是因为一直没时间打理,已经长过了耳面。
饶是如此,他也有种斯文儒雅的气质。
陈放只是从楼上下来,也一副气喘吁吁的样子,“对不起啊栀栀,这、这是她们寨子里的规矩。我是男的……所以这一幢吊脚楼,除了晴玉,别的女人都不能上来。”
栀栀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有深究。
陈放手里还拿着根拐杖,他用拐杖将吊脚楼前的一块空地清理干净,又指着空地中间的一块大石,说道:“请坐!”
栀栀坐下后,陈放也坐在另外一块大石上。
他先说道:“你是别栀栀,晴玉总提起你来……不过,你们怎么找到这儿来了?晴玉不是给你们写了信,说她会送我回塔省隆城去吗?”
栀栀将她和小伙伴是怎么样一路追踪而来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给陈放听。
陈放愣住。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栀栀,吃惊地说道:“你们、你们没有收到晴玉寄去的信?”
半晌,他喃喃自语,“天哪,你们也……太厉害了!居然、居然找到了这儿来!栀栀,难怪晴玉一天到晚的念叨着你们呢!你们、你们的关系实在是太好了!”
“现在知道她也没事儿,我们就放心了,”栀栀笑道,“等到明天亲眼看到她……那就更好了!”
陈放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说道:“栀栀,你应该知道,我和晴玉本来……”
“我能理解。”栀栀说道。
陈放点头,“谢谢你的理解。”
接下来,栀栀又问陈放,当时的事发经过。
陈放顿时面如土色,一五一十地将当日的情况说了。
内容如同他和李晴玉在口供里说的差不离儿,但由亲身经历过的人说出来,简直真实得可怕,让人如临其境。
栀栀听了也觉得浑身发冷,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良久,栀栀收拾好心情,又问陈放,他和李晴玉离开莫县以后,都经历了些什么。
陈放正要开口——
不远处突然有人大喊,“栀栀!栀栀!”
栀栀转头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