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午后,早就散朝,萧平硅进了午膳,就等在了御书房里。
书房里,檀香与茶香契合,更加令人清新。
在处理了几件,需要当日处置的奏折后,萧平硅可算是得了空。
“王丰,今日天气不错,去御花园看看吧,梅花园里应该开得不错。”萧平硅哈哈道。
正起身,却被王丰提醒:“陛下,你数日前就定下,午后要在御书房接见宁武啊?兵部的侍郎,已经将人都带进宫了。”
“啊?”萧平硅恍惚,“这就过三日了?”
他太忙了,有些事情记不得,就需要有人提醒。
王丰的存在,是十分必要的。
萧平硅想起来了,三日前自己指定的今日接见,却临了忘了。
“罢了,让梅花园的花儿,再等一日吧。”萧平硅有些扫兴,但知道孰轻孰重,为了赏花就将有功之臣晾着,实在也不合适。
“陛下,您明日也不得空……”王丰听到这话,不由哂笑提醒。
“啊?”
萧平硅歪头,看着王丰:“明日有何事,朕怎么不知道?”
“呃……明日是贵妃娘娘的生辰,陛下您……不去未央宫吗?”王丰小心翼翼地说道。
闻言,萧平硅拍了拍额头,觉得近日的事情太多,已经焦头烂额。
有些无奈,甚至是突如其来的躁意,萧平硅埋怨道:“朕登基以来,除了每年春秋两猎,有时可以得空赏玩,平日也就过年才有几天休息。”
“陛下真是辛苦。”王丰由衷地道,陛下的勤勉,他这个大内总管是看得清楚。
因为陛下上班的时候,他也都得陪着呀,还不敢有半点怨言。
萧平硅不忿道:“可是当年父皇在位的时候,朕记得他没这么忙吧,时常去各府衙闲逛,有时还御驾亲征,或是微服私访去游玩?”
“他怎么得空的?”
萧平硅盯着王丰。
王丰苦笑:“呃,呵呵……”
他当然知道原因,可当然也不敢说。
“嗯?”见王丰神色有异,萧平硅皱眉,“你知道缘由?”
“呵呵……”王丰继续傻笑,企图蒙混过关。
今日却不起效用,萧平硅轻哼:“你个老东西,笑什么,知道就说呀?”
“老臣不敢多言。恐有误议朝政之嫌。”王丰一向自我定位清晰,就是一个皇帝的闹钟,该说不该说的话,他门儿清。
萧平硅白眼:“朕都让你说了,你倒是说啊?”
“老臣不敢……”
“再不说的话,朕就让你去盥衣局倒尿壶!”萧平硅威胁道。
他并非很想知道答案,只是一时不爽,想要找点儿趣味罢了。
而且萧平硅,也知道这个答案。
“臣觉得……”
王丰不得不说了,苦笑道:“先皇当年,信任内阁六部,最重要的是……先皇立了太子,令太子监国,也同时重用几位皇子殿下……”
闻言,萧平硅不意外地轻笑了笑。
“臣并非想暗示什么,陛下明鉴。”王丰连忙告罪。
萧平硅摆了摆手,也不在乎。
立太子……
这个事情,每天都有官员上奏,只是那些折子,都被丢进废纸篓了。
“太子?”
萧平硅点点头,在心头略一计算,猛然见忽然发现一件事情。
“朕还有得选?”
秦王好大喜功,没有分寸;齐王胆大包天,结党营私;魏王更是暗中密谋造反……
萧落叶又死了,且早就是个冒牌货。
现在还剩下谁?
在京的皇子,只剩下两个人,晋王以及尚未满十岁的永安王。
“陛下春秋正盛,将来还会有更多皇子的。”王丰笑道。
听到这话,萧平硅挺了一下胸膛,似乎觉得对。
尚且不满五十,这个年龄还有未来,以萧平硅的估算,自己应该还可以有二三十年。
就算眼下这些皇子都不争气,现在重新生来培养,也不是不可以。
“行了,宣宁武进来吧。”萧平硅吩咐道,扭了扭脖子,僵直了大半个时辰的不适感,得到一丝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