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整个人缩回马车里坐好的时候已是为时已晚,魏如玠见状连忙向这边靠拢,然而数个身手不凡的黑衣人拦住了他,他一时间竟自挣不脱。如今之计,莫说是南宫韶和了,我自保都难。我握紧高寺给我的长剑,弓起身子呈防御的姿势,因为四面八方都有可能被敌人入侵。
果然,“哗啦”一声,两只长剑从马车的左右两边穿穴而入,距
腰部也不过一寸的距离。我心头大骇,后退一步,)E柄长剑拦住了其中的一只剑,我心头一喜,莫不是高寺或魏如玠来救我了?
只见那剑锋陡然一变,唰唰两声,两只黑衣人的剑都被拦腰砍断,黑衣人在外头撒手而去。如此灵活而迅速的剑法,如此质地上乘的好剑,我正诧异是谁在外头帮我,忽地,一只有力的手臂从我身后的门帘探出来,猛地揽起我的脖子,我被迫向后一靠,背后结结实实地撞上了一个人的身子。对,的确是一个人。那陡然增强的气场有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竟让我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我正要回头看看是谁,马车的后头,也就是我面对的方向被人劈开来,站在我面前的男人正踮足于马车的后横栏,正是一个银面黑衣人。我的后方伸出一柄长剑,与那黑衣人连过三招,那黑衣人抵挡不能,跌入车下。
我欲回头而不能,只得勉强地侧,声音不大地问:“你,你是谁?为什么不让我动?!莫不是……想害我?我,我只不过是个无名小卒……”
身后的人俯身贴紧我的脸,温热的气息轻轻地扑在我的脖颈边:“樱,莫怕,我是尚兮,来救你来了。”
尚兮?冯尚兮?!我心头某个不知名的角落开始汹涌起来,我望着自己身上穿着的这件魏如玠的水蓝色深衣,想起此刻的自己一身男装,便不觉心底一紧,夹杂着一丝莫名的喜悦与庆幸,猛地从冯尚兮怀里挣脱开来,转身面对着他。
玄色中衣的外头套着的暗红色锦衫无袖,镶着金色的华边,质地上好的衣料上头有着华美的暗纹,颜色接近亚麻色的长在灌入车内的风中有些凌乱,衬得皮肤更是吹弹可破。额前的刘海被掀起,露出右额上那朵妖冶已极的刺青。鹰一般凌厉却剔透的双眸中有些惯性的戾气,却多了分柔和的神色,杂糅在他惯有的纨绔的眼神中,却有着别样的锦绣风华。
“你,你不是在长安没有过来么?”情急之下,我似乎有很多话想说,想了好久,却说出来这么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他挑眉一笑,顺手把玩起那柄寒光四射的宝剑:“在大宫里见不到阿樱,昨儿个收到桂三的飞鸽传书,说你陪着太后歇脚在唐府,还扮女装糊弄他,我心下好奇得紧,这就慷慨无私地撇下百花楼的青青姑娘,第一时间就来找你了。”
“所以你就一路尾随至此?”我笑,这家伙果然趁肃国公不在长安就一转身溜进了青楼。
“算是吧。”他漫不经心道,忽地目光一转,“说来也奇了,瞧见我的宠侍竟然石破天惊地跟那姓魏的同乘一辆马车,我就准备抽个时间好好教训那个姓魏的。……没想到,有人按耐不住,倒先动身替我出了这口气。”
冯尚兮,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顾着跟魏如玠斗气呢?
就在这个时候,拉车的几匹马似乎受惊过度,突然急速奔跑起来。我大惊,连忙抓住车的横栏向外看,孔夏、魏如玠、高寺看上去都没有危险,南宫韶和的马车也已经空了,只是后面的马车下却赫然有个小小的身影,我定睛一看,不禁脸色大变:那个在南宫韶和的马车下的女孩,不正是秋水吗?!
虽说秋水只是我身边一个小小的宫女,可是当初我既然把她从南宫淑和手里给救了出来,怎能见死不救?再说了,她虽出身低微,却和曾经的我一样,都是寻常百姓家的苦孩子。想到这,我一把拉住冯尚兮的手臂,顾不上他诧异的眼神,用带着哭腔的恳求的语气道:“冯世子,我求求你,快救救那个孩子,她叫秋水,今年只有十二岁……”我尚未说完,只见他望了望外头,扭头对我说:“怎生瞧着那般眼熟?你身边的丫头么?”我忙不迭的点头,他便不耐烦地嘀咕了一句“知道了,你在车上呆着,莫要随便下去”,正欲下车,却见我放在他手臂上的手却不曾松开。他眯了眼睨着我:“你这般又是什么意思,不让我下去了?”我愣了一下,望着路边疾速向后退的绿树,不禁有些担忧,只得讪讪笑道:“世子直接下去,可是不稳妥?”他挑了挑眉,满意地笑了:“哦~原来阿樱在担忧爷的安危啊~”他朗笑几声,丢给我一句“放心,爷死不了”,便跳下了车,声音消散在风中。我惊心动魄地看着他从急速奔驰的马车上跳下去,用剑抵着地面保持了平衡,姿态灵活,然后向着秋水的方向飞奔而去,不觉心中稍稍安稳。(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